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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清淵一怔,她從沒想過此等道理,沒想到李志常這一句說出來,當真切中要害,若是母親怨恨父親以極,為何父親書房的擺設,所留的墨寶全然沒有變動?想到父母還有和好的可能,花清淵心頭一喜。
只聽見水榭裡面傳來一陣幽幽琴聲,幾人尋琴聲而入,不多時,便至水榭盡頭,一隻紫金香爐白氣氤氳,空中瀰漫著龍涎香的芬芳。一名緇衣女子盤膝而坐,纖手如雪,鼓動瑤琴。
花清淵與花慕容悄然上前,而花曉霜則是撲進了緇衣女子身旁的藍衣美婦懷裡。琴聲悠揚動聽,梁蕭也不敢大聲說話,李志常和梁蕭在屋中尋了一處坐席,靜聽琴聲。
但見那鼓琴女子年不過三旬,面若冰雪,目似秋水,清逸秀美,堪稱國色,雖然衣著簡樸,但渾身上下,自有一股雍容華貴之氣,令人心折。李志常心中暗道:這便是花無媸了吧,果然如之前讀到的書裡面所說一樣,雖則五十多歲,但是駐顏有術。
琴聲開始如芙蓉泣露,金聲玉應,隨後有鐵馬冰河,家國興亡,到如今卻是悲愁困苦,讓人心中難受得緊。
李志常見到梁蕭露出悲苦的神情,知曉花無媸情到深處不自覺用上上乘內功,引動琴絃,琴聲如心聲,干擾了旁人心神。
李志常擊打著節拍,放歌吟道:“置酒高殿上,親友從我遊。
中廚辦豐膳,烹羊宰肥牛。
秦箏何慷慨,齊瑟和且柔。
陽阿奏奇舞,京洛出名謳。
樂飲過三爵,緩帶傾庶羞。
主稱千金壽,賓奉萬年酬。
久要不可忘,薄終義所尤。
謙謙君子德,磬折欲何求。
驚風飄白日,光景馳西流。
盛時不可再,百年忽我遒。
生存華屋處,零落歸山丘。
先民誰不死?知命復何憂。”
一首陳思王曹植的《箜篌引》被李志常清吟出來,琴聲被李志常所歌帶亂,不復哀絕,待李志常吐出最後一個字的時候。琴聲一亂,再不復哀婉悽絕的心境,‘咯吱’一聲,琴絃斷去。
緇衣女子道:“尊客清談高雅,倒是多謝勸慰了。”
原來緇衣女子所彈曲目為‘離愁引’,最是淒涼不過,李志常便用曹植的《箜篌引》化解其中怨氣,《箜篌引》全文宗旨便是最後兩句“生存華屋處,零落歸山丘。先民誰不死?知命復何憂。”意思是就像花葉雖然生長在華美的庭院之中,飄零之後也要重歸於荒蕪的山丘。
然而從古到今,誰能沒有一死?既然知道了命運本該如此,我們還有什麼好憂愁?
李志常悠然道:“宮主是天下第一等聰明人,不然也不能喝公羊羽一同創出‘兩儀分光劍’這天下武學的樊籠,何須我來去安慰。
緇衣女子道:“道理誰都懂得,真的事到臨頭,‘貪嗔痴’紛紛而來,終免不了爭執,正所謂事到臨頭,方覺萬般艱難。”
李志常道:“宮主所言不無道理,貧道遠道而來,是願意求天機宮藏書一觀,還望應允。”
緇衣女子淡淡道:“天機宮藏書雖然億萬,但恐怕沒有什麼值得道長研究。”
李志常輕聲道:“藏書總是前人智慧結晶,雖則今人勝過古人,倒也不必厚今薄古,總有值得貧道學習處。”
花慕容噗嗤一笑,常人都是說‘厚古薄今’,偏偏李志常要說‘厚今薄古’,還自認超越前賢,當真好不要臉。花慕容抱著緇衣女子的手臂道:“媽你就答應他,讓他進去看看藏書得了,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緇衣女子道:“答應道長進入天機宮的藏書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這個小友一起進去也無妨,不過老身有個不情之請。”
李志常道:“宮主但說無妨。”
第十七章天子望氣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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緇衣女子露出笑容道:“道長是有道全真,我孫女花曉霜命苦,身負九陰絕脈,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希望道長將她收在門下,積點福氣。”
花清淵聽到緇衣女子的話,勃然失色,卻又不敢說話,眉頭不展。藍衣美婦也是眉頭一緊,但卻沒有花清淵那樣心中痛苦。
花慕容道:“媽,曉霜一個女孩子家,去修什麼道。”
緇衣女子淡淡道:“曉霜性子喜靜,去修道有什麼不好。”
李志常淡淡笑道:“小姑娘我很喜歡,讓我收她為徒也自無不可,可是花宮主這未免對這孩子太不公平,她跟我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