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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擊,勢道已是大減,但“冰封三千里”豈是尋常功夫,即使勁道稍減,也是恐怖以極。那單鈺瑩能純以肉掌不借外力而化解他的攻勢,那真是功力高明至極。試想黃羽翔藉著兵器之助尚且弄得劍毀人傷,如此推想,這單鈺瑩的功夫當真了得。
他凝目看著單鈺瑩,越看越是眼熟,突然間認出她不就是那個“黃瑩”嗎?
“瑩妹也有武功!”他心中一片慌亂,已然想到一個自己不願正視的想法,眼看單鈺瑩情致綿綿地去扶黃羽翔,心中氣苦,方才才忍下的一口鮮血頓時又噴了出來,嘴角衣襟,全是血淋淋的一片。
他原是瀟灑來去的貴公子,平時全不將女子放在眼裡,現在為情所苦,只覺腦袋暈暈沉沉的,心中萬念俱灰。
雖然單鈺瑩的身旁就是當今武林的第一美人,但王海川卻只是將目光放在單鈺瑩動人的身軀之上,嘴裡輕輕喚道:“瑩妹——”
會叫自己的“瑩妹”的,目前天下只有兩個人,一個是自小就討厭的梅三表哥,另一個就是才認識不久的王海川。單鈺瑩瞥了王海川一眼,看他身形卻是與那梅三表哥差上幾許,那就只有王海川了!
——他為什麼要偷襲張夢心呢?
她心中縱然奇怪,可掛心黃羽翔,雖然與張夢心俱都有些不好意思,但哪有功夫分心他顧。見黃羽翔神色痛苦,忙將扶了起來,也顧不得旁人在側,將他半抱在自己懷裡,運起真氣輸入他的體內。
王海川見單鈺瑩瞥了自己一眼,心中一陣欣喜,但見她隨即收回眼神,轉而去抱住黃羽翔。他心中這時湧起的痛楚可遠比剛才看到單鈺瑩護著黃羽翔時要強烈的多——瑩妹明明認出了我,卻還是一刻也不肯多看我!她的目光,只是停留在那惡賊的身上……
氣苦之下,胸中又隱隱作痛,忍不住又吐出了一口鮮血。
朱衣老者見淡月雖然氣喘吁吁,但仍然絲毫也不肯回退,心知只要再過十來招,定能將淡月拖得力遏,只是岸邊潮聲如濤,人們都用手中的東西咂向烏篷大船,已是激起了民憤,事情已然弄大。他暗想計劃已然成功執行,只是王海川使出了王門絕學,並且看上去像是受了頗為不輕的內傷,但真是出乎原先的打算。
朱衣老者停下手中的攻勢,卻轉而對正在大船上激戰的秦連說道:“秦朋友,今天多有得罪!不過事已至此,不如大家罷手如何?”
秦連與那兩個蒙面人交手數十招,已然漸佔上風。聞言猛然收手,負手而立,道:“家師秦某與魔教的諸位好像並沒有什麼過節,四位今日苦苦相逼,到底是何道理?”以他大宗師的眼光,自然已看出他的對手使得正是魔教的功夫。那兩人剛開始還用上了別派的武功,只是被他逼得急了,才使出了純熟無比的魔教武功。
他武功卓絕,當真說收手便收手,如行雲流水一般,反是合攻他的兩人一時不覺,雙雙攻出之後才猛然收手,甚是狼狽。
朱衣老者陰沉沉地笑道:“秦朋友,話可不能亂說,咱們幾個與魔教可是半點關係也沒有!至於攻擊諸位,實乃是出於誤會,好在大家都沒有傷到,還是罷手吧!”
“哼!”秦連衣袖一擺,道:“魔教今日誤會之舉,秦連日後定當會討回個公道!”
秦連深知這四人的武功也得,自己也全無制勝的把握,而且黃羽翔、單鈺瑩兩人敵友難辨,心中實是難安。他向張夢心看去,見張夢心向他微微點了點頭,又道,“好,今日之事便此收手!”說完,身如大鳥一般,重又回到自己的舟上。
朱衣老者蒙著個臉,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寫什麼,他對著王海川道:“阿四,上這邊來!”顯然他們不欲讓別人知道自己的身份,都用上了假名。
王海川聞言之下又看了單鈺瑩一眼,但見她已然收功,但仍抱著黃羽翔,滿臉關切之情,哪有自己的半點影子。他長嘆一聲,轉身縱上己船,突然在船際的扶手上一磕,頓時摔倒在船上,顯是心中激盪,情難自抑。
朱衣老者輕嘆一口氣,道:“秦朋友,張仙子,就此告辭!”轉臉又看了黃、單兩人,道:“兩位的功夫當真不錯,不知令師是誰?”
單鈺瑩自是不會理他,黃羽翔雖被單鈺瑩將體內的冰寒真氣驅出,但仍是凍得可憐,哪有空去應付他。
朱衣老者說話間的功夫,腳下的烏篷大船已然開動,去勢極快,轉眼的功夫已只剩下一個淡淡的黑影。
張夢心對著秦連道:“秦師兄,咱們也走吧!”秦連應了一聲,走到舟尾,操舟向著烏篷大船駛去的反方向滑去。
單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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