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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僧決不敢退。僧官上前吩咐大眾:“伏侍老爺安置了再回。”
金蟬子道:“即此就是安置了,都就請回。”
眾人卻才敢散去。
見眾人散去,小白龍推脫犯困,自己先回去睡覺了,其他人也沒有多想,只有豬八戒埋怨了一句。
金蟬子在屋中與三個徒弟說了一會話,推說要出門小解,只見明月當天,叫:“徒弟。”
孫悟空、八戒,沙僧都出來侍立。因感這月清光皎潔,玉宇深沉,真是一輪高照,大地分明,對月懷歸,口占一首古風長篇。詩云:“皓魄當空寶鏡懸,山河搖影十分全。瓊樓玉宇清光滿,冰鑑銀盤爽氣旋。萬里此時同皎潔,一年今夜最明鮮。渾如霜餅離滄海,卻似冰輪掛碧天。別館寒窗孤客悶,山村野店老翁眠。乍臨漢苑驚秋鬢,才到秦樓促晚奩。庾亮有詩傳晉史,袁宏不寐泛江船。光浮杯麵寒無力,清映庭中健有仙。處處窗軒吟白雪,家家院宇弄冰弦。今宵靜玩來山寺,何日相同返故園?”
金蟬子所說的故園,不是那東土大唐,而是那個有著長生秘密的世界。
孫悟空聞言,近前答曰:“師父啊,你只知月色光華,心懷故里,更不知月中之意,乃先天法象之規繩也。月至三十日,陽魂之金散盡,陰魄之水盈輪,故純黑而無光,乃曰晦。此時與日相交,在晦朔兩日之間,感陽光而有孕。至初三日一陽現,初八日二陽生,魄中魂半,其平如繩,故曰上弦。至今十五日,三陽備足,是以團圓,故曰望。至十六日一陰生,二十二日二陰生,此時魂中魄半,其平如繩,故曰下弦。至三十日三陰備足,亦當晦。此乃先天採煉之意。我等若能溫養二八,九九成功,那時節,見佛容易,返故田亦易也。詩曰:前弦之後後弦前,藥味平平氣象全。採得歸來爐裡煉,志心功果即西天。”
那金蟬子本來只是隨口感嘆一聲,卻不料孫悟空竟然規規矩矩的搭話,當下頗有幾分尷尬。
沙僧瞧出金蟬子尷尬,在旁笑道:“師兄此言雖當,只說的是弦前屬陽,弦後屬陰,陰中陽半,得水之金;更不道水火相攙各有緣,全憑土母配如然。三家同會無爭競,水在長江月在天。”
沙僧說的卻也是他自己參悟透的五行靈根的秘密,金蟬子頗有幾分意外,那夜的一場談話,這幾個徒弟都似乎再沒有什麼保留了。
金蟬子看向豬八戒,期待豬八戒也說出一番五行靈根的大道理來。
那料豬八戒上前扯住金蟬子道:“師父,莫聽亂講,誤了睡覺。這月啊:缺之不久又團圓,似我生來不十全。吃飯嫌我肚子大,拿碗又說有粘涎。他都伶俐修來福,我自痴愚積下緣。我說你取經還滿三途業,擺尾搖頭直上天!”
金蟬子道:“也罷,徒弟們走路辛苦,先去睡下,左右無事,瞧瞧這庭中夜色。”
孫悟空、豬八戒、沙悟淨聞言,也不勉強,道:“既這等說,我們先去睡也。”
他三人各往一張藤床上睡下。
金蟬子掩上禪堂門,高剔銀缸,透過窗戶,看著樹梢月亮,說是欣賞月色,倒像是在等人。
第224章忘川鬼君
卻說金蟬子坐於寶林寺禪堂中,看著窗外月光,只坐到三更時候,聽得門外撲剌剌一聲響喨,淅零零刮陣狂風。那金蟬子恐吹滅了燈,將褊衫袖子遮住,又見那燈或明或暗。金蟬子身影化作一條金光,飛出禪堂,落在小院之內。
禪院之內,菩提樹下,小白龍一身白袍立在當中,見金蟬子過來,道:“師父,人我已經給你請來了。”
金蟬子點頭,道:“好了,餘下的事情交給我吧,你先去睡吧。”
小白龍點點頭,返回單獨的禪堂睡覺。
金蟬子立在禪院之中,陰風颯颯,樹葉嘩嘩作響,風聲嗚呼哀憫。金蟬子立在當中,任由陰風吹起月白僧袍,他在兀然不動,等了一會,道:“你是無顏見小僧,還是不敢見小僧?”
此話說話,陰風停了停,不一會又起來,陰風中隱隱的有人叫了一聲:“師父!”
金蟬子抬眼看去,只見那樹影之下,站著一條漢子,渾身上下,水淋淋的,眼中垂淚,口裡不住叫:“師父!師父!”
金蟬子道:“你一向好善齋僧,如何會落得此番田地?”金蟬子之言,自然是認識那漢子的。
那人倚定禪堂道:“師父,到了今日,你又何必奚落我?說到根本,都怪我不識……”
金蟬子道:“識得就好,何必說出來?”看到這漢子的狼狽模樣,饒是金蟬子定力過人,也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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