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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無盡槍尖之下,松鼠竟然眉頭緊鎖,揹著小爪,不斷走來走去。
不知何時,它下顎悄然蓄起了幾縷紫色毛髮,似鬍鬚。它腦門之後,紫毛飄揚,分明是模仿人類修士的長髮飄飄。那彆扭的邁步方式,行走速度及韻律,簡直和唐南朔方才一模一樣。
它……竟然是沉浸在了模仿中。
唐南朔不傻,他也看出來松鼠是在刻意模仿他,而且形態如此之醜陋滑稽,氣得他怒髮衝冠,渾身發抖,簡直受到了羞辱。那槍尖虎首,再度猙獰三分。
嗡!
下一息,槍尖的鋒利,已經是將紫鼠前額紫毛吹散開兩邊。後者卻依舊置若罔聞,腳步甚至是迎著槍尖前進著。
“蠢老鼠……鎮壓!”
唐南朔面目可憎,嘴角露出心滿意足的獰笑。
紫鼠犯蠢,竟然不逃,節省了他很多力氣。
“原來……你竟然還有如此寶槍……”
就在大功即將告成,一道平靜的聲音,突然在唐南朔耳畔響起,沒有任何情緒,如無風乾冷的寒冬。
嗡……嗡……
而那前一息,一往如前,將天穹都生生撕裂的金槍,此刻槍身卻彎成一個高高的弓形,並且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彷彿隨時會被攔腰折斷。
那鋒利槍頭之上,有兩根平凡且有些粗糙的手指,輕輕的夾著。任它瘋狂掙扎,都如磐石般一動不動。
轟隆隆的罡風,吹得白誼長袍黑髮,猛烈飛揚。
他昂首挺胸,瞳孔冷漠,如一尊仙兵戰神。
至於紫鼠?依舊在模仿,彷彿白誼的出現,它心知肚明。
“你……你……不對,不可能……”
唐南朔也不是蠢貨,就這一瞬間,他驚然發覺,自己與斷寶鏡,徹底失去聯絡。彷彿煙消雲散,彷彿自己從來沒有擁有過一般。
冷汗……滴淌而下。
失去斷寶鏡,無疑是斬了他一條腿啊。
“不行……此子手段繁多,心思歹毒……逃……”
瞬間,唐南朔做出判斷,他猛地一道法訣擊打在金槍之上,這件未完成的築基靈寶,是他畢生心血,及早收回。
“留下吧!”
白誼冷漠的聲音,如跗骨之蛆,這一刻,唐南朔呆滯的停下腳步,幾乎窒息。
他絕望的發現,自己與金槍的感應,也在被消蝕。
這不是搶奪,而是……摧毀!
白誼掌心撐開一道漆黑的漩渦,當著唐南朔的眼睛,一點一點,將金槍吞噬進去。任憑後者槍身瘋狂顫抖,發出一陣陣悲鳴,它還是永遠消失。
“這可是築基靈寶,你……為何要毀了他?”
咚!
唐南朔目睹靈寶消失,卻有心無力,他心力交瘁下後退一步,渾身發軟,不可置信。
“果然是個蠢貨!”
天空中,那隻銅鏡越發陳舊,乍一看坑坑窪窪,當個傢俱都嫌破。在銅鏡之內,血意之魂昂首站立,他望著雞飛蛋打,賠了夫人又折兵的唐南朔,譏笑著搖搖頭。
現在他徹底成為斷寶鏡器魂,雖然依舊被白誼奴役,無法反抗,但畢竟不再是一顆噁心的肉瘤。並且生命得以以另一種形式延續,說不上是福是禍……潛移默化之下,他和白誼也算一條繩上的螞蚱,對白誼的恨,也悄然淡薄了很多。
“我的松鼠,我的命,我的法劍,哪個不珍貴……你摧毀我們的時候,恐怕也未曾憐憫過!”
白誼渾身黑芒蔓延,氣勢深邃神秘,竟然給人一種仰視星空背後的浩瀚枯寂之感。
果然,大暗琉璃身二轉之後,需要吞噬的法寶,已經不是凝氣期的法器能夠滿足。
白誼在秘境內所吞噬的法寶,常年有著黃金靈氣滋養,所以普遍要比外界靈力濃郁。那無窮法器,支撐他二轉之後,便徹底失去了效果。吞噬了這築基靈寶之後,白誼終於知道了自己之後的肉身修煉之路,要如何走。
下一息,白誼冰冷的瞳孔,死死鎖定了唐南朔,殺意瀰漫。其掌心紫陽劍,發出陣陣蜂鳴,似乎是迫切等待點將的先鋒。
“逃!”
心頭一個念頭閃過,唐南朔轉身便逃。
這一刻,他焚燒自己的築基之力,一道道音爆之聲炸裂,天空一道匹練燃燒過後,前者身軀,無影無蹤。
“窮寇莫追,你的紫金避雲步,太耗費靈力……如果我算的沒錯……魔羚宗的大事……該開啟了!”
白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