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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散開來。
秦無忌精神一振,放下菸袋,舉手試著空中飄落的雨滴,有道說秋風秋雨愁煞人,但若拋開這愁緒,感受著夜風之爽,細雨之綿,那又是另外一番心懷了。
他正在悠然而思,便聽到一個清朗的聲音吟唱道:“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壯年聽雨客舟中,江闊雲低,斷雁叫西風……”
這聲音悠然而來,清亮而又綿長,音還未落,便有一白衣男子飄然而來。
細雨滴落在他髮髻之側,無聲無息的彈開。明月揮灑他白衣之上,出塵出世的悠然。
秦無忌幽思盡去,心中一驚:“這人從何而來,又是何時而來,我竟絲毫沒有察覺。”
要知道他如今的修為,別說是一個大活人,就是一隻蠅蟲也難逃五感探查。
秦無忌心中震驚,但還是保持著鎮定,他能感受到這白衣男子的氣息,並無任何惡意。
那白衣男子緩步而來,口中卻還在吟唱著:“壯年聽雨客舟中,江闊雲低,斷雁叫西風……”
秦無忌拱手為禮:“這位兄臺好興致,只可惜今夜西風雖緊,卻無秋雁南飛,更無江闊雲舟,只有荒澤一片,殘杏幾枚……”
那白衣男子停住腳步,對著秦無忌微微一笑,卻沒有說話,反而走向了他煉丹的草廬之中。
但只這一瞥,秦無忌就覺得眼前一亮,這白衣男子月眉星目,臉若秋月,質如白玉,竟是一個氣質無雙的美男子。他這般隨意走向草廬,修長的身材就若芝蘭玉樹,淺笑為止,濯濯又似春柳秋風。
秦無忌定了定神,他還是第一次被一個男子的風采所傾倒,心中更是好奇起來,急忙也走入了草廬之中。
白衣男子垂下袖子,獨站在草廬門前,忽然微微一嘆:“……而今聽雨草廬下,鬢已星星也……悲歡離合總無情,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
秦無忌無言的望著他年輕的面容,實在不明白他這番感慨從何而來。
那白衣男子仰望夜空之月,緩緩舉起了手,但見細雨起了波瀾,幾十滴晶亮的雨水聚集到了一起,在男子手掌上懸停起來。
雨水漸多,每一滴都是晶瑩剔透,毫無雜質。
這男子手掌握成酒杯狀,就這樣一仰頭將雨水飲盡,恍若喝酒般。
這,可真有點裝的過分了。
秦無忌皺眉就要說話,那男子卻忽然問道:“秦公子,你可曾聽過雨,望過月麼?”
秦無忌嘿然一笑:“聽雨望月,真是瀟灑,我少時愛看月亮,後來年紀越大,越是愛看星空,明月雖好,總不及星辰幽遠。”
白衣男子淡淡一笑:“我愛聽雨,也愛那秋月之靜,記得年少時,曾帶妹妹逛花樓,在那酒樓昏帳中偷吻過一位花魁娘子。”
他說著嘴角一彎,更顯迷人:“其後三年修為大進,為鑄一把巨劍,在楚國擊殺了六位地字境高手,正趕上小妹生日,便行舟逆行洛水,恰好又聽了一場秋雨。”
他說著閉上眼睛,彷彿又回到了當時:“西風緊,秋雁飛,我歸心似箭,終得回到山宗,小妹卻因一件極大的誤會,再也不理我了。”
他嘆了一口氣,手撐草廬之門:“今夜還是為小妹,趕來與你相見,卻又聽了這一場秋雨,原來這悲歡離合難解,見到的卻是一個無情人。”
秦無忌聽到這裡身子一震:“你的小妹,她是,她是……”
白衣男子轉身冷冷望著他:“在下蕭靜月,蕭歡雲便是我最疼愛的小妹子。”
秦無忌苦澀的吐出一口氣,一時尷尬的不知如何稱呼這氣質無雙的男子。
天陀靜月的大名,他已聽得太多了,但今夜忽然相見,竟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蕭靜月臉色漸漸平靜下來,便瀟灑的盤腿坐下,卻招手道:“少年人,過來坐下,我有幾句話問你。”
秦無忌慢慢走到他身前,但並未坐下,卻從懷中摸出一粒“玉靈玄天丹”遞給了男子:“蕭,蕭大俠,第一次見面,這枚丹藥不成敬意,希望你能收下。”
面對這飄逸男子,他卻行這“送禮”的俗事。蕭靜月愕然一呆,低頭看著這枚六品玉靈丹,一時不知是收下好,還是拒絕好。
天陀靜月縱然行事瀟灑,氣質飄然,但本質上還是一名修士,面對這修士夢寐以求的六品靈丹,便是他也不免心動。
秦無忌心中暗笑,口中愈發客氣道:“你曾送我水靈草的種子,這枚丹藥只為贈草之情,況且你是蕭師的兄長,以後我有什麼好丹藥,總是要給你先留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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