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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怪異鏗鏘的獸吼長嘯聲,在這片午後的寂靜裡平添了幾分緊張氣息。而生長在小丘上下的幾株老樹,這時枝葉也隨風搖動起來,發出“嘩嘩”的響聲。
細碎的陽光碎片在幽深的山洞洞口掠過,如浮光掠影,悄然無息。
只是片刻之後,突然一陣帶著痛苦的低沉野獸哼哼聲從這個洞口裡面傳了出來,聽著十分急促,打破了這裡原本的平靜,然後很快一發不可收拾,先是一個帶了焦急並且聽起來與野豬叫喚聲有幾分相似的聲音連續叫喚起來,中間夾雜著原來的獸聲,然後很快的一個接一個明顯十分稚嫩的聲音響了起來,幾種不同的聲音交雜在一起,變幻出一幕奇異但帶著強烈生機的景象。
這一天陽光明媚,妖界西南方“黑獄山”中密林深處的某個僻靜山洞裡,一對在這片原始森林中常見的低階妖獸“石皮豬”,生下了它們公豬母豬結合之後的第一窩小豬崽。
人是會做夢的,不管白晝黑夜,只要陷入了沉眠之中,往往便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夢境,有些夢醒來會記得,有些夢則是轉眼已然忘卻。就這樣在夢與非夢間,過完我們的一生,直到死亡。
只是誰會知道在最深的沉眠也就是死亡之後,還有沒有夢境呢?
沈石覺得自己正在做一個漫長而詭異的夢,他隱約記得自己悄然死去,隱約還記得平靜平凡但短暫的人生,只是那些記憶彷彿在死後的奇異夢境中逐漸變得扭曲,就像是原本完整光滑的鏡面漸漸裂開了無數細小可怕的碎痕,曾經屬於自己的東西正在毫不留情並且殘酷地離他而去。
他在混沌而扭曲的夢幻迷宮裡顫慄著,黑暗如洪水淹沒一切,永恆的空寂籠罩在無盡的時空裡,他彷彿被遺棄在最深的幽暗地獄裡永世無法自拔。
他茫然不知所措,也不知道這感覺究竟持續了多久,對他來說,彷彿時間依然停滯,一瞬猶如永恆,短暫而無止盡的漫長。
直到,那一縷微光從前方照射下來,光芒裡,帶著一絲淡淡的溫暖。
沈石在最初的驚愕過後,便毫無遲疑地撲了過去,用盡全身的力氣,向著那微弱的光明衝去。
下一刻,光明陡然大盛,他下意識地閉上了雙眼,只覺得腦海中嗡嗡作響如千萬只飛鳥呱噪嘶鳴,又像無數小刀一起切割,劇痛不已。慌亂中,彷彿外頭傳來了一聲大響,身子劇震,似乎自己撞到了什麼地方,連帶著嘩啦啦一陣喧譁帶倒了無數東西,與此同時,還有幾種奇怪如野獸的興奮叫喚聲似乎就在身邊迴響著,泥土的氣息也隨之而來,土腥味外,還有幾分尿騷氣。
他的腦海裡一片空白,終於還是在片刻之後,勉力睜開了雙眼,帶著幾分恐懼也帶著幾分疑惑,第一次望向這個陌生的世界。
第一眼,他看到了一隻豬。
一隻身軀壯碩利齒獠牙,看去醜陋兇悍面容猙獰的野豬。
一隻目射兇光、已在暴怒邊緣狠狠盯著他的野豬。
沈石茫然向周圍看了一眼,然後發現,自己不知是從哪裡掉了下來,然後砸塌了一半這隻野豬棲身的洞穴,而在他的手上,居然還兀自緊握著那一顆老舊殘破的灰色珠子,似乎在提醒著他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黑獄山中,密林之下,古樹藤蔓遮蔽之下的小土丘山洞裡,一對低階妖獸石皮豬剛剛產下了它們的第一窩小豬崽。
一窩七隻,六隻粉白,一隻黑色。
與成年的野豬爸爸野豬媽媽相比,這些剛出生的小妖獸石皮豬寶寶,在外形上跟父母差距很大。成年的石皮豬身軀強壯粗碩,生有利齒獠牙,特別是在除了頭顱之外,在粗壯的脖頸之下,周身的肉皮天然強韌無比,猶如石頭一般將身軀牢牢護住,猶如一座活動的石甲武士,這也是石皮豬在這座危機四伏遍佈兇獸的黑獄山中生存下去的最大倚仗。
而剛出生的石皮豬寶寶顯然不可能會有這樣堅實的護甲,相反的,它們的肌膚此刻看去幼嫩的幾乎是吹彈可破,正是處於一生之中最脆弱的時刻。不過妖獸畢竟是妖獸,儘管是剛剛才出生不久,但與那些人類圈養的家豬截然不同的是,這些石皮豬寶寶已經紛紛睜開了雙眼,在初次觀望了這陌生的世界後,便爭先恐後地向著躺在地上休息的母親身邊爬去,尋找著乳汁奮力吮吸起來。
一切都很正常,除了那隻小黑豬。
按照人族的說法,如果是一胎同胞生下的孩子,哪怕只相隔一小會兒,先出世的就算是哥哥姐姐,後生的便是弟弟妹妹。這一次六隻粉白的小豬先出生了,那隻小黑豬排在最後一個。
在最初看到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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