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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孫友雖未口吐髒字,但將之前鍾青露罵自己老爹的話語差不多是全數奉還,話裡譏諷之意,又比之前更惡毒了幾分,直把鍾青露氣得臉頰慘白,面無人色。她一個十二歲的少女,正是愛美的時候,平日裡對自己有些肥胖的身材就十分在意,最為忌諱別人提起這一點。別說在鍾家裡從不敢有人在她面前說起這肥胖二字,便是出門與其他世家子弟見面玩耍時,連甘澤、侯遠良這等傲氣之人,一般也知曉她的逆鱗,等閒也是不提這一茬的。
誰知今日到這凌霄宗內,卻是被孫友一而再再而三地打臉,差點就把鍾青露氣暈了過去,若不是此刻手臂被身邊之人死死拉著,怕是她已然衝過去與沈石拼命了。
站在一旁的沈石看了站在鍾青露身邊鍾青竹一眼,只見兩位少女臉型輪廓看著有幾分相似,年紀上鍾青竹似乎比鍾青露稍小一些,而且從她們的名字上也能想到,應該是同一輩分的堂姐妹。之前在石階上發生意外的時候倉促焦躁,火氣很大也沒細看,就光記得罵人了,此刻看去,但與這位少女秀雅清淡,膚白勝雪,一雙明眸盈盈似水,雖然年紀尙小仍未長開,卻已經是有令人眼前一亮的容貌顏色。
如果說鍾青露之前容貌生得不錯,頗有幾分美人胚子的趨勢,只是被如今這副肥胖身材壞了大半醜了許多的話,那麼她身邊這位少女,便就是完完全全的小美人了。
只不過眼下鍾青竹卻是一臉焦急,死死拉著鍾青露的手臂不放手,壓低了聲音,道:“姐姐,別亂來啊,這可是到了凌霄宗的島上了。”
鍾青露看著卻是向來霸道慣了的,如今被孫友這麼當面惡毒諷刺了一句,氣頭上來,怒不可遏,根本不聽這少女的勸,掙扎著一直就要向孫友和沈石這邊衝來。
鍾青竹急得不行,想起來之前家中長輩多次告誡,凌霄宗乃是門規森嚴的宗門大派,萬萬不可亂來,否則觸犯門規,惹怒了接引之人,搞不好就直接逐出門牆,從此與這份修道仙緣斷了干係也說不定。當下拼命拉著鍾青露,一邊壓低聲音勸她,一邊回頭張望,正好看見孫友似乎還欲開口,登時就對孫友急道:
“這位哥哥,你、你就別說了,再說就出事了呀!”
孫友怔了一下,看了她一眼,隨即微微一笑,點點頭算是答應,然後向後退了一步,回到沈石的身側
沈石有些無奈地看了他一眼,低聲道:“算了罷。”
孫友撇撇嘴,苦笑一聲,道:“又不是我想吵架的,你也看見了,都是她不肯干休,說話間還牽扯了我父親。”
只是他這裡退了一步,那邊鍾青露看著卻是越發惱怒,在那邊兀自掙扎,連掙了幾下都沒掙脫鍾青竹,一怒之下卻是反手一摔,“呼”的一聲手掌就向那少女臉上打了過去,眼看就是要摔她一記耳光。總算臨到頭她的手掌收了一下,擦著鍾青竹臉頰邊緣颳了一下閃過去,並沒有打實在鍾青竹的臉上,但也讓鍾青竹嚇了一跳,情不自禁地向後退了一步,伸手撫住臉頰,再抬頭時,眼中已是帶了幾分委屈。
鍾青露不知為何,此刻好不容易掙脫了鍾青竹的拉扯,卻是沒去再理會孫友,反而是滿臉怒意地瞪著那個一臉委屈的鐘青竹,就像是一個刁蠻而隨意遷怒的蠻橫女子,怒容滿面地道:“鍾青竹,你裝什麼好人?”
那美貌少女身子抖了一下,貝齒輕咬嘴唇,慢慢低下頭來,似乎在這位姐姐面前,向來是受氣慣了的,並無反抗之意,縱有委屈,也是強忍了下來。
此刻便是沈石在一旁看了這等情形,也是皺起了眉頭,心裡對這位名叫鍾青竹的少女產生了幾分同情之意,連帶著把之前拜仙岩石階上差點被她害死的怒意也沖淡了許多。只是聽著名字,鍾青竹應該也是鍾家出身的,比鍾青露稍小但算是同輩子弟,不過按照孫友之前的說法,她乃是鍾家旁支小宗的庶出孩子,想必是因為天資不錯而被人看上,所以才得到了這麼一個拜入宗門修煉的機會。
鍾青露恨恨地罵了那鍾青竹几句,轉眼想起了身後還有一個真正的“仇敵”,猛地轉過身來,盯著孫友,恨恨道:“臭小子,今日不便宜,等以後安頓下來,看我不整死你。”
孫友失笑,目視於她,“嘖嘖”兩聲,道:“這話說的,好怕人啊,不過以前不覺得你這麼笨啊。你要說呢,甘家的甘澤說這話,我還怕他甘家資格老,宗門裡故舊多;又或是侯家的侯遠良說這話,我也忌憚幾分,他們老侯家如今可是有一位元丹境老祖爺爺在門中,厲害得不行;但如果是你說的嘛……”
說到此處,孫友隨意地壓了壓手指,淡淡道:“你們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