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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下文俊一聲急呼,匆匆奔到臺上,伸手一搭手腕,神色不由一黯。
沈靜嶽此時的情況極為糟糕,氣機雜亂無序,已經散入五臟六腑,且好像吞服過藥物,心脈虛弱無力,腦力耗損嚴重,如果不及時調理,不但根基盡毀,更有性命之憂。
沈靜嶽微微睜開雙眼,吃力抓住文俊手腕,道:“大師兄,我若身故,請叮囑我大哥且勿尋張衍復仇,此乃英才,如有機會,當收入門牆,必能壯大我廣源派。”
他到現在還對張衍抱有幻想,不單單只是張衍表現出來的能力,或許倒是他捨命一搏的緣故,最後他推演時竟然觸控到冥冥中的一絲天機運轉,隱隱看出張衍身上似乎別有氣運在身。
文俊眼眶一熱,哽咽道:“師弟……”他知道沈靜嶽是家中次子,還有一個大哥沈絕峰是上院玄光期高手,而且脾氣暴躁,向來不好說話,沒想到這個時候沈靜嶽仍然在未門派著想,身為大弟子,他心中又恨又愧。
文俊將沈靜嶽交到隨後趕上來的齊軒手中,他自己則下臺,來站溟滄派下院大弟子鄭循面前,深施一禮,道:“莫師弟年少無知,這幾日荒唐萬望師兄不要放在心上。”
臺下一片鬨然,此話一出,代表著廣源派已正式認輸。
鄭循面色和善的將文俊攙扶起來,對方也是一派大弟子,在自己面前姿態放得如此之低,自己再死纏爛打未免會落下一個心胸狹隘的名聲,於是溫言說道:“文師弟,莫師弟年紀小,只是愛玩鬧而已,我豈會與他一般計較,此事就此揭過,你我兩派日後還需多多往來。”
文俊嘴角微露苦笑,這番法會他們可算鎩羽而歸,令人心寒的是,直到此時,南華派也沒有出來一人為他們分說半句,他暗自嘆息,就遣人將莫遠喚來後,帶著廣源派一眾人等悄然而去了。
而另一側,林遠等三人的身影出現在土臺一側,對著張衍大聲喚道:“張衍,你且過來。”
艾仲文見狀,先一步搶在張衍身前,小聲提醒道:“這是林師兄,師弟要小心了!”
張衍微微點頭,他自然聽說過林遠的名頭,知道多半沒有什麼好事,緩步上前,拱手道:“見過林師兄。”
林遠冷笑一聲,厲聲道:“張衍,你可知罪?”
張衍神情不變,道:“張某不知何罪?”
林遠沉下臉來,道:“你無端挑釁同道,私自爭鬥,致我兩派互生間隙,對上欺瞞一眾師兄,對下唆使同道為你張目,其心可誅!”
他一番話下來本以為張衍會驚慌失措,沒想到張衍神情鎮定自若,淡淡說道:“林師兄,莫遠阻路,致我溟滄派弟子三日不得登頂,在下自思雖只是一記名弟子,卻也知恥辱二字,攔阻廣源派,正是為我溟滄派名聲不至遭他派肆意破壞。”
林遠大喝一聲,道:“住口!眾師兄如何謀劃皆有定計,豈容你一小輩胡來!眾師弟,與我將此人拿下!”
艾仲文看得憤怒不已,他正欲開口,卻沒想到胸口一悶,身體居然無法動彈,原來是胡勝餘拿住了他的手腕,一股元氣頓時逼住了他的脈穴,以至於他不能開口,他又驚又怒,卻又反抗不能,臉孔頓時漲得通紅。
張衍目光一掃,周圍幾個入門弟子已經圍了上來,而山道上下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十幾個弟子封堵住了,他暗暗一陣冷笑,正準備動手……
此時,蕩雲峰上卻響起了一陣清越的鐘鼓鳴音,所有人不由自主一起看向峰頂。
一個粉妝玉琢的道童出現在不遠處一塊山石上,高聲道:“張衍何在?上師石守靜,賀守玄,甄守中,著善淵觀記名弟子張衍即刻入觀參禮。”
第十八章 上師傳書,鼎中機鋒
道童這句話一出,底下眾人臉色各異,但卻誰都沒有動作。
張衍是不清楚這道童真假底細,不敢貿然相信;而林遠等人則是心存疑慮,不知道三位上師除了派遣這個道童前來之外,是否還有其他安排?一時間倒不敢強行動手。
道童見下方久久毫無動靜,立刻將手中的拂塵高舉,喊道:“上師信物在此,張衍何在?還不速速上前?”
拂塵一出,眾人神情齊齊為之一變。
林遠臉色更是難看,他一眼看出,那是上師石守靜隨身的“耋壽拂塵”,此物一出,如若他們仍有異動,一個不尊師長的罪名是跑不掉的。
不僅如此,這把拂塵還是一件精心煉製過的法器,如若真的打下來,在場沒有一個人能擋住。
道童也是一臉緊張,事先石守靜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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