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訝，一種迴歸了本真的感受撲面而來，因此，他也是一句“好吃”脫口而出。

“嘿嘿，不錯吧。”張孝恆十分得意，送禮人的快樂莫過於收禮人的喜歡。

“不過……”加藍皺了皺眉：“這是靈鹿肉吧？即使仔細烹製了一下，也很難做得那麼軟吧？這種靈鹿的肉，靈氣充足，特別適合積蓄靈力，你是怎麼做的？難道熬了很久嗎？”

“那倒沒有。”張孝恆的這個方子，是真正的懶人方子，特別適合一人獨居時做著吃：“其實，這道菜並不複雜，靠的只是醋醬，就是很簡單，至簡之中有至真，無非是醋醬可以軟化血肉，中和肉類的老硬感和酸味罷了，我做這個燒肉，為的只是最後好吃，根本沒考慮過靈氣什麼的。”

“其實啊，世上很多事都是這個道理，靈廚再靈，追求的還不是一個廚字？做得好吃是第一位的，考慮靈力、考慮靈體、考慮經脈，太多的旁枝末節阻擋了我們的目標，讓我們忘記了最初，最早的目的罷了。”

“哦？最初的……目的？”加藍沒想到張孝恆居然說出這麼一番話來，整個人酒醒了，摸著鬍子，若有所思。

張孝恆摸摸頭：“我說這些幹嘛？就是這張嘴停不下來，嘿嘿，也許是因為小時候，總是一個人給自己做吃的，有些話在心裡壓得太久了吧。”

“如此……”加藍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忽然看了張孝恆一眼，溫和地笑了：“孩子，你叫張孝恆是吧？”

“是。”

“好，從今天開始，我就叫你名字了。”加藍忽然這麼說，緊接著，他溫和地問道：“你說最簡單的，最初的目的很重要，那種純粹的好吃很重要，那麼，人呢？最純粹的自我，最簡單的自我，真的存在嗎？”

“那當然。”張孝恆回答得斬釘截鐵，心中暗想：例如我，追求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武道至高境界啊。

口中卻說：“例如你，看到你，我就想起‘伽蘭’這個詞。”

“哦？”聽了這話，加藍心中就是一驚，因為他本名就是伽藍，是上都峰峰主，神血沖天訣練至最深處的傳承者之一，號稱血佛伽藍的男人。難道，自己的身份已經被眼前這個孩子看透了？

然而張孝恆全然不知，只是點點頭，繼續說道：“是啊，我不知道這個國家有沒有這個詞，但是在我的故鄉，伽蘭，就是守護的意思，任你的敵人再強，有我守護就安穩如山，也許是名字諧音相似吧，每當我看到你，就會想起這個詞。”

“伽藍，是守護？”加藍默然一陣，問道：“你知不知道，我上都峰主的名字，也是伽藍。”

“啊？這麼巧？”張孝恆一陣無語，之後哈哈大笑：“哈哈哈，那就是我的不是了，以後就不能覺得你像伽藍了，哈哈哈。”

加藍溫和一笑，忽然說了一句：“其實，我也喜歡守護的感覺，以前，我有一個美麗的妻子，一個可愛的孩子，那時，我生命的意義，就是守護他們，可他們死了，我又能守護什麼呢？”

張孝恆搖搖頭：“節哀……雖然對於師孃的事情很遺憾，但我還是得說，守護這個事情，與決心、勇氣、勝利、殺戮、衝勁都是一樣的，這是一種心情，一種追求。這種追求不會因為某個人、某個集體、某個宗門消失而消失，所以，導師的妻兒雖然離開了，導師卻仍願意留在這個基礎訓練營做導師，面對著只有幾個人，甚至完全沒有人的書樓教室上課，你不是為了守護誰，而是為了找到守護的心情、感覺、或者說是追求。”

“有一天，就算家不在了，有訓練營可以守護；訓練營不在了，有萬古血殺宗門可以守護；宗門不在了，有國家可以守護，人民可以守護；即使國家也不在了，也有玉界，有人類可以守護。”

“所以，所謂守護，只是一個簡單的情感罷了，不一定只寄託在某個人，或者某件事身上的。”

……

一席話，說得加藍心神動盪，呼吸急促，直到張孝恆問他：“導師，導師？導師你怎麼了！”他才回過神來。

“哈，沒事……”加藍穩了穩心神：“好了，說好你來問我，結果我倒跟你學了不少東西，你不是有問題要問我嗎？說了那麼多，正事差點忘了。”

終於轉入正題了，張孝恆迫不及待地問道：“加藍導師，實際上，我想問，靈體到底如何升級？嗯……不，應該這麼說，怎麼看靈體的等級？”

“哦？”加藍感到十分意外：“你竟然不知道這個？”

“還請導師教我。”

第97章　靈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