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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完的奏摺拿上來。”
那太監躬身而退,沒過多久,便和幾個太監一起捧上來了一大疊奏摺。
方鴻天隨手拿起一個奏摺看著,宋皇后在一邊瞄了瞄,低聲說道:“殿下,這個很不錯。”
方鴻天便點點頭,說道:“若要將你賜為封地之王,就必須要懂得治理封地,你就來回答我一個問題,潮州和衡州知道吧?”
方陵利索地回道:“潮衡二州位於我國南部,兩州相鄰,地處平原地帶,多河流而少山脈,最大的河流名為烏江,江道衍生出眾多港口,自古土地肥沃豐茂,乃是糧食、棉花、水產及各種土特產的交易集散地。同時,二州自古多出人才,文風甚濃,我國建國以來,每代都有不少文臣學士出自潮衡之地,在那裡也有諸多名勝古蹟……”
方陵一席話侃侃而談,臣子們聽得都暗自點頭,沒想到沒出過冷宮的大皇子居然對國土各州都如此瞭解。
薛知秋等人聽得也是眼前一亮,那憂慮也不由得少了些,而宋皇后的臉色則是更加陰冷起來。
方鴻天沒料到方陵頗有些見識,便繼續說道:“潮州和衡州兩地知州同時上書,說最近河道上出沒大量的河賊,這些人熟悉水性,熟知地形,每每竊取民船貨物,但是卻不好抓獲,如果這是你的屬地,你該如何解決這個辦法?”
薛知秋等人聽得暗驚,這問題問得看似普通,實則極考驗能力,因為潮衡兩州多河賊可是歷年都有耳聞,每每剿滅不盡,而且還有不少河賊佔湖而居,設為水寨,兩州雖有兵力,但是無奈河賊通曉退路,而且水性極佳,要想將這個問題徹底解決,絕非易事。
外國使節們聽在耳裡,也看出楚皇所說的考驗絕不是做做過場,而是真的在考問題。
方策聽得眉頭皺得老高,顯然也知道這個問題十分困難,臣子們也在竊竊私語,猜測著大皇子的回答。
蘇貴妃出身大家,早年便有才女之稱,不僅熟讀詩書,而且對各地風土人情均有涉獵,方陵自小在其教導下長大,而董滄海作為御前副統領,常在上朝時守於殿外,每次回來都會將朝上所聽的事情告訴給他,於是,方陵對這些年來朝廷發生的大小事情反而是瞭如指掌,對各地情況也有所熟知。
聽到方鴻天的出題,他只是稍稍思慮了一下,便朗聲回道:“潮衡兩州自古以來便有河賊之事,滅之不盡,斬之又生,但是隻要稍加註意,便會發現每每河賊大盛之時皆是逢年乾旱時節。”
這話一說,朝臣不由小聲議論起來,甚至有人開始回憶起每隔數年河賊大鬧的事情是否和乾旱有關,這一想之下,一個個便嘖嘖驚奇,發現果然和方陵所說的一樣。
只聽方陵繼續說道:“追究其原因,皆在賦稅二字。兩州多漁民,每年所交納的賦稅名目眾多,最終所得少之又少,每每旱情嚴重,魚米收穫減少,但是賦稅卻不減,於是眾人被迫落草為寇,只為謀生而已。”
聽到方陵一言道出緣由,朝臣只覺得這分析倒是合情合理。
卻聽方策突然說道:“那你的意思,豈不是官逼民凡?錯居然是錯在父皇身上了?是說父皇不夠體貼民情嗎?”
見到太子突然說話,而且言語間直接引向了楚皇,朝臣們全都噤若寒蟬,不敢有絲毫插話的表示。
方陵不卑不亢的看著他,淡淡一笑道:“潮衡兩州歷來是油水極重的肥差,上到知府,下到小吏,各種賦稅民目不斷,很多都是朝廷並不知道的私稅,然而知府要麼不知,要麼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因為這些供稅越多,政績便越好。所以,錯不在於父皇不體貼民情,而在於下方官員瞞報。同時這潮衡兩州向來文人故鄉,純以文治州,本地兵力稀薄,外地兵馬又不懂得水戰,和水寨打仗自然每每吃虧。”
方鴻天聽得也不由點頭,詢問道:“那麼,治理之法呢?”
方陵微微一笑道:“國之強,在於民,民富則國安,民貧則國亂,久起根源,便是民心。要想消除河賊,只要亂其民心,減免賦稅,並且派遣監察官員定期暗訪賦稅之事,一旦發現有官員設定私稅之事,便立懲不饒,並且將其罪行公之於眾,河賊必定受到感化,棄暗投明。當然也有一些以斂財為生,居於水寨的河賊,對這些,先可採取招安之法,以官位誘之,若不應,則從周邊調集十萬兵馬,在湖邊勤練水軍,做出攻寨之事,山寨河賊又豈能不懼,豈會不降?”
在方鴻天問問題之前,朝臣上下都沒有看好,只覺得大皇子肯定會出醜,哪知道他輕描淡寫幾句話,不僅一針見血,而且文武並用的將這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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