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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陵並沒因為老者的舉動而有任何驚慌,反而心頭一喜,因為這環佩正是母后當年離家時,外公親手製成之物,母后在宮中這麼多年從未取下過,老者如此激動的表情,足見他肯定知道環佩的來歷,他便微微一笑道:“這是我孃親的。”
“什麼,你孃的?”老者眉頭皺了皺,見到少年鎮定自若,絲毫也沒有驚慌失措的感覺,眼中更多了幾分訝異,他慢慢鬆開手來,也覺得自己太激動了一些,或許是看花了眼。
不過,當他從方陵手中接過那環佩,再仔細看著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顯得越來越凝重了,環佩之物,乃是女子所佩帶的玉飾,形式多樣,造型不一,玉質更是千奇百怪,然而,任何一件卻都是獨一無二的。
手中這環佩,造型本就罕見,其玉色青中泛黃,紋路如絲如縷,天下間絕無第二件如此樣式的環佩了啊。
老者的目光慢慢的從環佩轉移到了方陵身上來,剛才沒有仔細看著少年的樣子,如今這仔細一看,心頭暗暗吃了一驚,少年氣質出眾,相貌俊朗如玉,容貌中依稀能夠看到女兒的影子。
不過,老者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然後重重一哼道:“方縱傲啊方縱傲,果然什麼伎倆都使得出來,連這環佩都能弄到手,少年,他是想讓你裝成老夫的外孫吧?你長得還的確和嫣兒有幾分相像,只不過,你認為我會愚蠢到相信我那外孫會來到這塔中嗎?”
一聽這話,方陵心頭豁然明瞭起來,母親姓蘇,而單名正是一個嫣字,再加上這外孫二字,眼前這老者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正是榮國公蘇天策。
他便真摯地說道:“外公,我真的就是你的親外孫方陵啊。”
蘇天策冷笑一聲道:“是麼?那麼你也就是堂堂的大皇子殿下了?那麼我問你,被鎖在冷宮之中的大皇子殿下,怎麼會來到這益州國的王宮之中呢?”
方陵卻未做更多的辯解,只是從懷中摸出一封信函來,躬身遞了上去道:“外公被鎖在此地,很多事情並不瞭解,懷疑也是理所當然,不過,這裡有母后的親筆書信一封,外公應該還認得母后的筆跡吧?”
“書信?哼,雖然不知道你們是怎麼弄到這環佩的,但是嫣兒的書法乃是我一手教成的,休想在老夫眼皮子底下冒充!”蘇天策一點也不相信方陵的話,不過還是將那信函接了過來,面帶冷笑的將其中的書信抽出來。
只不過,待到見到信箋上那娟秀的筆跡後,蘇天策的瞳孔驟然放大起來,嘴巴也微微的張開,女兒的書法是他親手所教,萬不是其他人能夠模仿得了的,而且,這書信的筆跡一氣呵成,上面的話語也正和女兒的口吻一模一樣。
按照上面所說,早在三年前,外孫方陵便已經被封石城王,和女兒一起出了宮,如今方陵攜帶環佩和書信,便是為了尋找自己的下落。
字裡行間的話語宛如女兒在面前親口訴說一般,字字如玉,句句真切,待到一封書信讀完,蘇雲策也不由得眼圈微紅,這才真正仔細的打量起方陵,認真地問道:“你當真是陵兒?”
方陵眼圈也是紅紅的,雖然和外公素未謀面,但是早在母親那裡聽說了外公的很多事情,在打小的印象裡,他便是慈眉善目的老者,如今得見,心裡的喜悅自是無以復加。
聽到外公的問話,他重重的點點頭,說道:“外公,我真的是陵兒。雖然從來沒有見過你,但是自小母后便跟我講起很多關於你的事情,我來之前,便問過母后,什麼東西能夠讓外公相信我的身份,母后便說書法。聽母后說,外公雖然是商人,但是卻酷愛書法,每每借送貨之機,便拜訪各地名師,有一次為了拜訪一位大書法家,聽說他嗜好烈酒,還花了三十幾兩銀子買了一罈上等好酒送上,結果回來後,被外婆痛罵了一頓,大半夜將你趕了出去,還是母后偷偷抱了床毯子出來,外公才沒在大雪夜裡著涼呢。外公的書法因為學自多人,最後自成一體,所以母后便說,這書法便絕無人能冒充,只要外公看到,必定能明白我的身份。”
這話娓娓道來,其中涉及的私事若非當事人絕難了解,蘇雲策終於完全相信眼前少年的身份,他再也壓抑不住激動,豁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大步走到方陵面前,雙手按著他的肩膀,仔細看著他的臉,一時間老淚縱橫,然後便仰天長笑起來:“真是老天有眼啊,竟然能夠讓我在有生之年見到我這外孫!”
方陵這才正式的跪拜,然後說道:“外公,孫兒這次來是要將你們救出去的。”
“什麼,救我們出去?”蘇雲策連忙擺了擺手,語重心長的道:“我能夠在死之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