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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糊塗啊!小弟以為師父那麼多寶物,多這一件不多,少這一件也不少,況且說好是鬥劍,只在劍術上分高下,師父在茅山十年之功煉成五毒仙劍已然可以全功。”他低頭垂淚,“況且師父的寶貝那麼多,咱們師兄弟尋常要用時,或者當面去跟師父借,或者師父閉關時自己拿了也是尋常事,師父哪一次也沒責怪過,即便失手被毀,師父也還先要問人傷沒傷到。我只當這次也跟往常一樣,拿了五煙羅去跟許元通鬥劍,因不知運用之法,又偷上太乙宮拿了道書副冊,本來想及早擊敗許元通,再趕緊原物送還回去……”
“一派胡言!”脫脫大師大聲斥責,“太乙五煙羅是師父用來護身的第一件至寶,你焉能不知道?況且此寶與師父自身元神相連,師父只要一動念間,無論遠隔萬里都能立即召回。當初發覺寶物被盜之後,師父便想運念召回,誰知卻被你用道書副冊上的法術封禁,我們都要立刻出去找你,將你捉拿懲處,師父卻說你並非不知輕重之人,拿了法寶出去自然有你的用意,說不定還要倚仗此寶脫劫,因此並未強行召回,而且因為他平時偏寵你,我們心有怨恨,生怕我們公報私仇,藉著奪回本門寶物的因由把你一劍宰了,反而不許我們去找,最終,方才有黃山之敗!”
朱洪放聲大哭:“師父啊師父,我對不起你,徒兒對不起你啊!我壓制了五煙羅飛走之後,生怕您懲罰,本想先躲起來,等鬥劍之期過了再回來負荊請罪,誰知卻傳來您的噩耗,徒兒是一步走錯步步走錯,再不能回頭了……”他在這裡哭著,忽然心中一震,明明師父已經坐化身死,形神俱滅了,怎麼可能又在這裡完好無損地出現?莫非師父的道行真的達到了這種不死不滅之境了麼?
他偷書盜寶導致恩師慘死,本就心中愧疚難當,後來又被諸多同門四處尋找捉拿,三十餘年來惶惶不可終日,非但打坐時不能入靜凝神,連像普通人一樣睡覺也是難得,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太乙混元祖師的音容笑貌,乃至於同門們的指責追殺。之前被嶽清一陣殺得膽寒,奪命逃到這裡已經是心神動盪,失了鎮靜,因此一看見太乙混元祖師和那麼多的同門師兄立刻慌了手腳,跪在地上求饒認錯。此時發洩了一通,逐漸反應過來,知道師父已死多年,魂飛魄散,再難復生,那眼前所見到的這些人都是幻影不成?
他心中警醒,卻還不敢十分確定,恩師當年學究天人,法力無邊,誰知道他有沒有死而復生的本事?然而一再懺悔求饒,若對方真的是幻影,自己這人可就丟大了,因此便打算試上一試,料想如果真的是師父重生,自己這點手段自然傷不到他老人家,師父對自己徒弟又是最仁慈的,到時候只要潛心認錯,師父必不會過分責罰。
他心中打定了注意,表面上仍然磕頭認錯,嚎啕大哭,暗地裡卻將破魂錐隱在袖中,趁著附身搶地的機會,默唸咒語,那錐立刻化成一道尺許長的黑煙,穿破衣袖向對面山坡上打去,錐鋒直取太乙混元祖師心窩。
“混賬朱洪!你敢弒師麼!”嶽清一聲怒喝,揚手放出兩道劍光,成麻花狀將破魂錐絞在中間,咯嘣嘣一連聲的脆響,炸起一片銀星紫火,破魂錐被絞成碎塊,化作道道紫炎向下跌落,之後雙劍陡然加速,斬向朱洪。
朱洪放出三元劍抵住,再看對面山坡之上,只有嶽清一個人,其他同門以及師父全都消失不見,方知那些都是法術形成的幻影,不禁又驚又怒,用兩口飛劍抵擋,第三口飛劍徑直飛向山坡,遙取敵人首級!
嶽清怒道:“朱洪啊朱洪,你竟然意圖弒師,真是罪該萬死!”
朱洪也很生氣:“你假借師父形像,褻瀆師靈,才是該死!”
嶽清冷笑:“死到臨頭,我也不跟你做口舌之爭,今天必將你挫骨揚灰,奪魄煉魂!”
他的法力劍術都要高出朱洪許多,雙劍壓著朱洪三口飛劍,打得他連連倒退。
朱洪連噴真氣,三元劍被催得嗡嗡作響,仍然被嶽清雙劍不斷近身,劍光照體,讓他汗毛直豎,連衣袖都被斬下兩幅,頭冠也給砍下一截,如果不是躲閃得快,早就被一劍梟首了。
朱洪見自己不是對手,急忙又要逃走,三色劍光裹著身體急速升空,為了防止嶽清追來,他又取出一面五鬼奪魂幡,有書本大小,麻布織成,上面用鮮血畫得符篆,用仙家血印鎮壓,輕輕一晃便是二十五道滾滾黑煙將嶽清攏住,裡面現出五大鬼王,嘶嚎著撲向獵物。
朱洪將幡祭在空中,就算在嶽清頭頂上,不停地垂下一股股的黑煙,他料定這件寶貝能夠阻擋嶽清一段時間,不敢多做停留,嘿嘿一笑:“嶽師兄,青山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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