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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清緊跟著追出來,直升到海面之外,遠遠地看見一道彩光在繡瓊原上稍稍停頓,之後便急速向南,略閃了幾閃,便消失不見!
嶽清急忙趕到繡瓊原,眾人紛紛過來詢問,靈奇更是直接撲過來,淚流滿面,哽咽道:“師父,師父,您沒有受傷……”
嶽清拍了拍他的肩膀:“別哭,男子漢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淚,便是我今天死在他們的手上,你們也只管準備給我報仇便是,可不許哭,憑白讓敵人瞧笑話。”又跟眾人笑道,“雖然有些點風險,卻也不大,峨眉派想要殺我可沒那麼容易!”
鄧八姑和烏頭婆俱都是滿臉不敢置信,尤其是鄧八姑:“師兄你竟然一個人就將三仙二老全部趕走了!”她昔年外號喚作女殃神,跟玉羅剎陳玉鳳搭夥,縱橫天下,百無禁忌,宋末時曾經在天山跟嶽韞聯手與太乙混元祖師鬥法,那時候混元祖師修得還是魔高道淺,未能將兩人擊敗,因此鄧八姑過去雖然也喊嶽清師兄,不過一來是太乙真解是玄門正宗,通玄真經更是精深奧妙,二來嶽清助她脫劫,也是她的恩人一般,她之所以加入五臺派,當年也是報恩還債的心思更多一些,直到今日,她才真正敬服嶽清,五臺教主當之無愧!
061灰心·老祖賜寶
陷空老祖面帶愧色,十分感激地向嶽清和大家嘆道:“若沒有眾位道友相助,我這次非但家園糜爛,連性命也難保全,多謝嶽教主和諸位道友相助!”說完衝大家一揖到地。
楊鯉、虞孝這些小輩們全都嚇了一跳,趕緊避讓,嶽清過去將他扶起來:“老祖切莫這等說,靈奇是我的徒兒,咱們本來就是一家人,不必說生分話,而且若細論起來,我跟靈道友是同一輩份,您比我們都高一輩,如何敢受你的理?豈不是要折殺我們了。”
陷空老祖趕緊擺手:“嶽教主這般說可真是羞殺老朽了!今日一敗塗地,千年洞府盡成廢墟,還有何顏面稱宗做祖?日後陷空老祖這個名號再不用了,諸位道友只喊我本名林幽便是!”他擺手把玄玉和寒光叫過來,讓他們跪下,“我過去在北極妄自尊大,不怎麼把中原劍仙放在眼裡,如今看來卻是井底之蛙了,從今以後我另覓他處,獨自潛修,再不過問世事。靈威叟已能**門戶,我也還放心,這兩個孩子根骨資質皆是上乘,若繼續隨我修行,再過個**百年,或許還能那麼一二分的天仙之望,到底是耽誤了他們,因此林幽有個不情之請,還望教主應允。”
這陷空老祖經此一役,頗有些心灰意冷,經營了幾百年的無定島和下方前人留下來的水仙洞府全部毀於一旦,思來想去皆因靈藥而起,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因此便想舍了這裡,另外找個地方潛修,再不出世,更不收徒,他收的兩個徒弟,鄭元規給他的打擊最大,靈威叟又總胳膊肘往外拐,各種原因湊到一起,讓他徹底起了出家之念。
世人常說出家,大凡指到寺廟道觀裡做和尚道士,實則出家有四種。
第一種是身未出家,心也未出家,世上的在家人都是這般,自不必說。
第二種是身出家,心未出家,這種也比較常見,便是披上袈裟,穿上道袍,從世俗中的小家,走進寺廟、道觀這樣的大家裡來,做個主持觀主,算計個香火燈油,蠅營狗苟,仍然是在家人的心態。
嚴格來說,齊漱溟經營峨眉,嶽清經營五臺,都有點心未出家的意思,雖然是為了傳承道統,但到底不能徹底放下。諸如陷空老祖、玄天姥姥一類,更是如此,雖然穿上仙衣,修持道法,但洞府就是他們的家,弟子就是兒女,這個牽掛始終割捨不下,因此嶽清常說幻波池的聖姑境界不高,便是這個道理,她把幻波池當做家,裡面的東西都是自己的遺產,境界上與凡夫俗子無異。
至於合籍雙修,能夠把持得住,互相之間並無太過牽扯的也還罷了,若是那種甘願放下天仙位業,只是夫妻倆隱居山林,關門過小日子,乃至於生兒育女,則更是如此,除了穿著道袍之外,與在家人無異。
第三種是身未出家,心已出家,佛道兩教中許多在家的大居士、修士皆是如此,本身已經無所掛念,但因緣未到,或者已經看破身障,穿不穿袈裟道袍心境皆是一般,這種人也頗有成就。
第四種則是身也出家,心也出家,便如大雄禪師,確確實實把一切都放下,名利榮辱全都看破放下,相比之下,極樂真人,媖姆大師,以及芬陀大師等人,皆有所不及。
陷空老祖原來便是屬於第二種,雖然做道家打扮,但仍然是在家人的心態,如今經過了這麼一場劫難,他是實實在在地起了出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