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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軍的損失雖然也很大,可是士氣依然高漲,城內的民眾紛紛送糧送水,鼓舞士氣,希望他們能夠盡力保住定州城,保住自己的家園。
三更時分,叛軍又開始了一輪新的攻勢。
城下的烽火,映紅了大半個天空。
數不清計程車兵在臨時搭建起來的雲梯車上,呼嘯著揮舞著刀劍,彎弓射箭,向城頭衝殺過來,點點火箭劃破了長空,落在城頭,一簇簇火堆燃燒起來,不時地有守軍被火箭射中,出了陣陣慘叫,掉下城頭,摔進護城河內。
此時已經深秋,夜晚的定州城格外有些冷,許樂披著鎧甲,外面罩了一件紅色官袍,站在門樓之上,周圍有十幾名侍衛拿著盾牌,手持利刃,保護著他的周全。
“驍騎營動了沒有?”許樂看不大清楚遠處的情景,便向左右詢問道。
有人仔細看了看,向許樂稟報道,“回大人,驍騎營還是沒有動靜。”
許樂聽了之後,滿腹狐疑,自言自語道,“薛重進玩的什麼把戲?”
定州城守軍佔據了地利之便,防守器具又比較充足,也不缺乏士氣,如果叛軍不拼著魚死網破的勁頭,赤膊上陣,還真無法順利拿下定州城。
攻城持續了有半個時辰的樣子,雙方士卒的消耗都很大。
高強度的對抗,使得定州城守軍有些疲於應付,畢竟他們在人數上並不佔優勢。
天快亮的時候,雙方的攻勢都變得緩慢下來。
叛軍的進攻變得有氣無力起來,而守軍也高度疲勞,許多守城將士們機械地用刀槍砍刺那些同樣沒有了銳氣的攻城士卒,或者搬動城頭上的石頭,向正透過雲梯往上爬的叛軍砸下去。
許樂在城頭上的暗堡中稍微眯了一會兒,又披了一件厚一些的棉戰袍,來到城頭上督戰。
只見遠處已經現出了微微的魚肚白,這一夜卻是快過去了。
“看起來,又熬過了一天。”許樂望著城頭下,幾乎被交戰雙方的屍體阻塞得無法流動的護城河,有些傷感地嘆息道。
說起這件事情來,許樂也覺得有些無奈。
薛重進本身是玉徽王朝難得的棟樑之臣,幾十年來,在西北邊關上屢立戰功,名聲甚好,也是朝廷頗為倚重的臣子。
偏偏是因為天后的存在,這位棟樑之臣舉起了反旗,跟昔日的同僚兵戈相向。
許樂想起自己同薛重進往日的交情,如何能夠不唏噓一番?
不過是,一線金光從天際亮了起來,天地之間,一下子就出現了萬丈光芒,西邊的濃重黑暗正在被旭日所驅逐到天邊。
在叛軍的眼中,守軍的身上頓時都鍍上了一層金光,讓人有些睜不開眼。
許樂正在審視城下那些叛軍們的動向,就覺城頭上忽然多出一個全身籠罩的黑色斗篷中的神秘人物來。
“你是何人?”許樂旁邊兒的衛士立刻就現了問題,便揮刀攔住那人的前面,厲聲喝問道。
許樂看到了令人驚懼的一幕,自己的衛士像洩了氣的皮囊一般,軟軟地塌了下去,倒在地面上,就如同原本就是一張畫皮。
“妖人!”許樂的喉嚨幹,聲音澀,一手扶著自己的配劍,卻是拔不出來。
那神秘黑袍人扭動他的頭顱,兩隻血洞一般妖異的瞳孔中散出邪惡的光芒,盯著他,用金屬摩擦一般地難聽聲音,嘎嘎地問他,“你就是許樂?”
“是又如何?本官堂堂定州知府,自有天威加諸於身,豈能懼怕你這旁門妖人?!”許樂雖然雙腿顫抖,但是輸人不輸陣,大聲地對那黑袍人呵斥道。
“嘎嘎,你果然是許樂,本座沒有白跑一趟兒。”那黑袍人陰測測地笑道,“薛重進委託本座取你的性命,不要怨天尤人,要怨就怨你的命不好吧。”
許樂的幾名侍衛衝了上來,想要擋住這個來歷不明的黑袍人,就見那黑袍人的身子一動,就如同是一張畫一樣,斜斜地捲了過來,幾名侍衛的身體頓時爆裂,散落了一地的血肉碎塊兒,腥氣沖天。
許樂終於拔出了自己的佩劍,大吼一聲,用自己平生最大的力量,刺向那黑衣人的胸膛。
“米粒之珠,也放光華?”黑袍人陰陰一笑,也不見他如何動作,許樂的佩劍就落到了空處。
接著那黑袍人就說道,“聞君有大好頭顱一顆,暫借來一用。”
許樂就覺得自己的頸項之間微微一痛,身子就一輕,兩眼頓時陷入了黑暗之中。
他最後看到的場景,就是整個定州城,以及正在各處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