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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身,可以看見了他的臉了,雖然洩露著他的生命已經走過了六十多年的機密,但是,稜角分明的輪廓,凌厲含威的氣度,一種上位者的掌控威嚴,沒有一絲兒的隱藏,彷彿非常招牌的警告你,他不是一個任意招惹的人。
南宮老爺子下得閣樓,回到他的書房。坐在他文案前面,書架下面的柔軟太師椅上面,盯著窗外的明月發呆,其實,眼神是有些迷惑與陰霾。
書房門口倏然一暗,出現了一個身材頎長的中年人。整個房間之所以會讓人感覺到忽然的暗,是因為,中年人渾身上下,好像裹粽子似的包著——嗯,是“包著”而不可使用穿著去描述,至少,“穿”的話,絕對不可能是那麼緊緊的,一套宛如從墨漿拎出來的衣服,直接把他渾身上下的各處發達肌肉幾乎沒有遺漏的凸顯了,讓人懷疑,這個人是不是有肌肉秀的嗜好。至於,這個人的臉嘛,卻沒有怎麼特色,即便是,他的表情也波瀾不驚的,彷彿,就算是忽然有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面,也不會有什麼改變。
哎,如果夢中游同學在此,他一定會在一秒之內斷定,這是一個職業殺手!然後,以一種過來人的語氣狠狠的批評:你丫的,你就一殺手的,拽什麼拽啊,還搞什麼肌肉秀,你估計很擔心全世界全人類不知道你的職業似的,當真無知幼稚的可憐!
黑衣人恭敬的道:“老闆,你交代的事情,有了眉目。”
南宮老爺子手指輕敲桌子:“是不是跟秦天長在‘妙韻’戲劇院會面?”
黑衣人點點頭又立刻搖頭。
南宮老爺子:“嗯?”
黑衣人道:“秦長天的確在妙韻,但跟以前一樣,沒有和七夫人見面。”
南宮老爺子點點頭,輕輕閉上眼睛,然後睜開眼睛,語氣淡漠下來:“那麼,還有其他人?”
黑衣人道:“是。”
南宮老爺子眼裡厲芒一閃,聲音更冷:“什麼人?”
黑衣人:“一個年輕人。”
南宮老爺子輕輕吐了一口氣,揮揮手:“去吧。”
黑衣人沒有任何猶豫,立刻轉身了。
南宮老爺子探手從書架抽出一本書,好像要懸樑刺股挑燈夜讀的樣子,然而,僅僅粗略的翻了兩頁便很粗魯的把書扔到另外一邊去了,盯著寂靜的黑夜,眼裡閃現著陰狠與無情,輕輕低喃,宛似巫師唸誦咒語:“不管你是誰,敢打我南宮玄女人的主意,就得有死去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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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游從來沒有認為自己有死的覺悟。
他一向認為,死,需要準備的。譬如,一些喝的酩酊爛醉的好同志好同學,他們明明知道酒駕會對自己和別人製造損耗財產乃至滅絕生命的嚴重後果,但是,他們依然是意氣風發的在馬路把汽車當作飛機宣洩他們找死的快感,這是因為了,他們對死亡,老早有了充分的準備,時時刻刻準備著,面對死亡。
是的,死亡,從來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夢同學深深感覺到,自己完全沒有準備好。至少,沒有妻子——噢,不對,好像家裡面就有一個現成的好吧?問題是,新婚過了,蜜月期過了,整整三個多月,原來的夢中游居然沒有碰一下他嬌嫩貌美的妻子,單單這一件事,就讓夢同學很糾結,既憤慨他面對如花似玉的妻子還犯傻的守護他那可悲的原則,又忍不住謳歌他多麼的偉大留下一個美女讓自己穿越過來可以在省下沒房子沒車子沒票子沒臉相親的尷尬白白撿得了一個原裝媳婦兒。
感謝三鹿,感謝地溝油,感謝瘦肉精,感謝黑心米,感謝農藥菜,感謝鞋跟奶茶,是你們,給了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經過你們如此殘酷磨礪,使得我在重見天日的時候,明白到生命的可貴,我會在如此充滿環保的天地之間,絕不辜負你們脈脈含情的教導與提醒,活出我的精彩。
一棵樹,一壺酒,一襲青衣。
樹葉在夜風婆娑起舞。
酒香淡淡飄逸。
青衣輕風吹拂中輕輕飄蕩。
一行車馬得得得徐徐過來。
當先一輛馬車旁邊豎立著一杆旗幟,上面寫著“飛雲鏢局”四個大字。
馬車兩側,各守護著兩騎,四騎四個形象剽悍的漢子。
隨後的是十二輛馬車,十六人騎,也就是說,一共二十人。
十三輛馬車拖著十三個長長的木箱,從沉悶的輪壓聲音和碾壓的痕跡可以想象,運載的東西比較沉重,換句話也許說是比較貴重。
鏢局走鏢,一般的情況,是日行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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