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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亦僧沒有看見,繼續喝自己的酒,道:“怕嗎?媽的,要說怕,人人都是向死而生,所以每個人一生下來就開始怕了。老子說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算他說到點子上了……喂,你拉我幹什麼,我說得不對嗎?”
“不……不對啊……”林芑雲的聲音縹緲,好像魂魄不在這裡,已經遠遠地飄到別處去了。
“什麼不對?”
“你剛才說……這個賭無論輸贏,對他來說,都是可以接受的,是不是?”
“是啊!”道亦僧不高興地道:“你現在才聽明白?我的話你老是不認真聽。”
林芑雲把腦袋一拍,站起了身,繞著桌子轉圈,一邊自言自語道:“若是對他重要的事,他怎麼可能不論輸贏都可以接受?他是皇帝,擁有天下,同時也負有天下之責,若關係國事,怎麼可能如此。
“不……我們都想錯了,這件事情或許跟他有關,或許沒有,但無論怎樣,對我來說都是重要的,是我沒有辦法坐看其輸贏而無動於衷的……所以……所以他才故意把這個難題交給了我……”
道亦僧一口酒堵在喉嚨裡,老半天才嚥下去。
他也呆了,道:“你……你是說,精神好的皇帝老子,繞著彎想這麼個法子,要讓你明白他甩了件難題給你?可是對你來說,什麼是重要的難題呢?”
“阿柯……”林芑雲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啊,我想起來了……是的,一定瞞不過他。他對我太熟悉了,甚至知道我在李洛府裡的事,知道武約的事,也就一定知道阿柯跟我的關係……”
“噗”的一聲,道亦僧噴出一口酒。他跳起身來,狼狽地抹去嘴邊殘留的酒水,一面尷尬地道:“嘿嘿……嗆著了……”
“你知道什麼?”
林芑雲目光炯炯地盯著道亦僧。
“我?哈哈,我知道什麼?”
“為什麼一個人到我這裡來?”林芑雲不依不饒:“阿柯呢,他到哪裡去了?”
“你說他那麼大個人了,要到哪裡去,我還管得著嗎?聽說是向東去了。”
“為什麼要去?”
“不是跟你說了嘛!偷襲他們組織的那夥人偷偷留了記號,想要吸引剩下的人自投羅網。你不要拿那種眼光看著我,阿柯可不是笨蛋,他清楚得很呢,只想跟在屁股後看看究竟是誰,所以我才讓他去的!”
“誰偷襲了組織?”
“這個嘛……據阿柯說是武約……嘿!”道亦僧猛地眼睛一瞪,拍手道:“皇帝老子既然知道武約的事,那這些勾當恐怕也會知道,難道……難道他是這個意思?”
林芑雲一口氣衝到門口,不顧儀態地大聲喊起來:“來人,傳李洛!”
第五章 風雲變化際
太室山,峻極峰。
風一陣緊似一陣。
已經非常冷了。風颳在臉上,彷彿無數細碎的刀鋒劃過。
峰下那滿山遍野火一般的紅葉還沒有落完,這裡已經是一片凋零。也許不用一個月,就會飛雪飄飄了吧?
辯機聳一聳肩,有些憧憬。
我還能再看一眼那滿天的雪景嗎?
他淡淡地笑了。
這個冰冷的夜晚,天穹之上星光燦爛。辯機站在崖邊,展開雙臂,彷彿欲臨風飛去。
真是壯闊啊,這個天地……辯機長嘯一聲,念道:“青赤種種色,珂乳及石蜜,淡味眾花果,日月與光明!”
“非異非不異;海水起波浪,七識亦如是,心俱和合生!”
遠遠的山下,有人長聲應道。
那聲音雖遠,卻清澈明晰,悅耳之極,彷彿佛經中記載的佛祖之言,迴響於三千大世界之中,讓人聞之,全身如沐春風。
辯機合十道:“阿彌陀佛。請問,何謂種種色,何謂眾花果?”
那人道:“世間種種色相,無不由自如來藏識一體所變。無論日月、星辰,無論卵生、胎生、溼生、化生,亦無論石、鐵、金、木,本無相異。化而為形,卻生就異狀。
“譬如波浪,雖然層層疊疊,變幻莫測,其實無非海水,若一日心內得止,波瀾不起,則統歸於一也。非異與不異,就在內中分別。”
那人一邊說,一邊飛速接近崖底。初時尚在數里開外,說完這番話,聽聲音已到了崖下的樹林之中。
他仰天呼哨數聲,聲達雲霄,頓時聽得“噗噗”之聲亂響,無數夜鳥驚飛,在崖下飛旋嘶叫。
辯機道:“那麼,七識為何?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