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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按時拿藥。
為什麼這一次連姓名都不知道,卻將時間、地點悉數奉上呢?他看著滿桌子的山珍海味,居然頭一次只吃了個小飽,便放下碗不吃了。
桌子對面的林芑雲似乎也同樣恍惚,咬著筷子,只痴痴地望著跳動的燈火發呆。阿柯好幾次想要問問林芑雲該怎麼辦,但轉念一想,今天該問的都沒問,不該說的卻都說了,簡直是慘敗局面,還有小真的事……這些解釋起來,恐怕要頗費點口舌才行。
他自己知自己事,論起言語來十個阿柯也抵不過一個林芑雲,乾脆閉嘴。心裡揣測,是不是小真怕自己麻煩,已經打聽好了?
天邊的雲漸漸透出些許光亮,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時間已經過去了。阿柯長長的吐了幾口氣。看著白霧在眼前迅速消散,他這才警覺到寒氣逼人——畢竟已是深秋了。他急速的搓動雙手,讓凍得有些麻木的手指活動活動,再使勁的拍了拍頭。
不知怎麼,今天他特意來得很早,在樹上靜息了半天,可心中仍是有些亂,神思恍惚。這可不行。待會兒出手的時候,一定要心如止水,劍刺到人身子裡去時,手才不會抖。手不抖,才有命活下來。這是伯伯教給自己的第一個訣竅,怎麼突然間竟然有些把持不住了?
為什麼……為什麼……阿柯在心中拼命想著。這是他的老毛病了,如果有什麼事沒想明白,一定要儘快想到,否則會一直在心中翻騰。要是這樣子翻騰到出手時候,可就大大不妙了。
是小真麼?一年多沒有音訊,這個時候突然跑來見自己,難道就為了林芑雲的事?她知道了多少?她……她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我是她的……我吃了那藥,自然已是她手下的了……
是林芑雲麼?雖然昨天晚上她也沒說什麼,可是當她念那紙條時,臉色好像不善……她是怪我殺人麼?她父親是那樣的大人物,我不過是個幹殺人勾當的小混混罷了……看不起我,那也是應當的……
還是……陸老頭?
阿柯舔舔嘴唇。記得當時自己正滿腦子想著小真的事,陸老頭在肩膀上拍了拍,說了句什麼……好像是“打不了,就跑,越遠越好。阿柯,保命要緊。”
為什麼,一向沈默寡言的陸老頭,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
正在這時,一陣車輪聲突然自前方傳來。“羊頭”來了。
阿柯抹了一把臉,悄沒聲息的自樹上滑了下來。他蹲在草叢中,從潮溼的地上抓了一把溼泥,輕輕的在手中捏著,眼睛透過兀自滴著露珠的草葉,一瞬不瞬地盯著漸漸接近的車隊。
“阿柯……”林芑雲自夢中驟然驚醒,翻了個身,在黑暗中輕輕的呼喚著。
並沒有人回答。
“阿柯?”
隔了半晌,四周依舊靜寂無聲。
她略一使勁,想要掙起身子,手一動,才發覺自己正抱著個枕頭。她又呆呆的眯著眼想,鼻子裡聞著周圍若有若無的桂花香氣,老半天才意識到,自己並非仍躺在牛車之中,而阿柯也已不在車外守侯了。
林芑雲重重嘆了口氣。她甩開枕頭,努力伸展有些僵硬的雙手,強烈感受到身上蓋著的柔柔的錦被,以及身子底下軟軟的棉床。這個時候,她卻莫名其妙更加強烈的想念起那又硬又冷的牛車來。
“蠢阿柯……”林芑雲咬著牙想。
阿柯費盡心力,在車廂四周覆上厚厚的牛皮遮擋風雨,可惜縫隙太大,根本關雨不關風!更奇怪的是,左右前後的縫隙竟都是成對成對的,無論外面刮的哪個方向的風,車裡都如穿堂風一般來去無阻,任憑自己想破腦袋,都不明白他是怎麼弄的。
還有,他在車板上鋪墊枯草碎布時,一樣的笨手笨腳,有的地方凸起老大一堆,有的地方卻什麼也沒有墊。那種晚上像睡在凹凸不平的山地上,全身痠痛,以及每天早上起來,非得費老大工夫才能把混頭髮上的枯枝弄乾淨的滋味,他怎麼不自己試試?
烤的肉絕對是生的,但煮的粥多半是糊的。就算阿柯偷偷把糊的吃了又怎樣?滿鍋裡都已是糊味了。
“笨蛋……嗯……奇怪……”
林芑雲使勁翻了個身,真是覺得自己有些奇怪,不由自主抓抓蓬亂的腦袋。當初阿柯並未經她提起,便主動蒙牛皮、鋪草墊時,自己竟然會興奮得好幾天晚上睡不著覺,簡直有些覺得幸福到不可思議的程度。她閉上了眼……
“阿柯……”林芑雲輕聲呼喚。
“……”
“我睡不著。你睡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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