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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得知的。當然,如果李洛根本就一直在府裡,那也另當別論。
其次,阿柯今天中午離開的時候,並未說明要到哪裡去,那秦管家當時就在自己身邊,正被自己提的亂七八糟的問題纏住,不能分身,所以也不應該知道阿柯的去向。
但是……李洛進來到現在,一句詢問阿柯到哪裡去的話都沒有……
李洛放下茶杯,笑道:“這是新近才產的君山銀針,水色橙黃明淨,香氣清純,入口甜爽。姑娘品來如何?”
林芑雲驚異的端著杯子細細看了看,道:“君山銀針?真是君山銀針?小女子只聽聞過此茶產於洞庭君山,風格獨特,歲產卻不多,算來也是茶中珍品,卻從未嘗過……”說著端起杯子,又仔細的品起來。
當然,李洛很可能在來見她之前,就已從秦管家那裡得知阿柯不在,然而,無論如何,作為東家,開口問一句到什麼地方去了,也好有個照應什麼的,那也是禮儀中事。觀此人談吐高雅,舉止得體,又是如此的富家子弟,不可能不通曉這樣的禮節。
然而……他開口問的第一句話是“什麼時候回來”……那就有一個可能:他知道阿柯去什麼地方了。
熱氣騰騰,茶香四溢,燻得眼前一片迷離。林芑雲用茶蓋輕輕的趕著茶水,搖了搖頭。不會是這個可能吧。
如果李洛這麼快便能知道阿柯的去處,那麼想必知道阿柯殺手的身份也是不難,怎麼可能還會如此款待自己?須知此處乃天子腳下,稍有風吹草動,就是抄家滅門的罪,更別說窩藏殺手這樣的事了。此人看樣子怎麼都是大家貴族子弟,好像官場背景也挺大的,就算有天大的膽子,恐怕也不敢如此輕易帶著殺手回家。
那麼,有沒有另外的可能呢?
譬如……他其實並不意阿柯是否在此處……或者,他根本就是乘阿柯不在的時候,才出來見自己的。
林芑雲嘆一口氣,道:“真是好茶。”放下茶杯,轉頭望著波光粼粼的洛河,道:“李兄真乃雅人,選到這樣好地方。在這裡一邊觀夕照洛水,一邊品茶,真是神仙日子。”
李洛呵呵一笑,站起來走到欄邊,道:“姑娘果然好眼光。此處面西,在這洛陽城中,不敢比富貴排場,可論到觀賞落日餘霞,呵呵,不是在下誇口——此處甘居第二,就沒處敢號第一了。這是在下爺爺當年自當今太宗皇帝那得來,否則就是富可敵國,也沒處買去。”
“他並不關心阿柯的去處。”林芑雲念頭轉得飛快,想:“聽他閒散的問話口氣,還有立即便轉開話題的動作,似乎覺得阿柯不在這裡更好。為什麼?莫非此次相見,真是刻意安排在阿柯不在的時候?難道是覺得送這份厚禮給我,要瞞著阿柯嗎?他說是黎自送我的,黎自與阿柯並非不熟,甚至還親口說過感激阿柯的話,為什麼卻要瞞著阿柯送我呢?是……”
林芑雲突覺臉上發熱,忙又將杯子端到嘴邊,稍做掩飾,一面繼續想:“不,不……他不知道阿柯與我並非兄妹,怎會……嗯……可是,也說不定他知道了,那個叫黎約的女子,觀人察物,可厲害得緊……若真他對我有意,那可怎麼好?”臉上越來越熱,只想找個地方藏起來,幸好李洛兀自站在欄邊高談闊論,吟詩作對,好不得意,倒也沒注意到她的窘狀。
風越來越大了。剛剛還是左右搖擺的竹海,已變成似驚濤駭浪一般,“嗚呼——嗚呼——”的狂吼著,間中夾雜著一些老朽或是稚嫩的竹子撕裂、繃斷的“劈啪”聲。風中似潛伏著滔天的怒氣,地面上無論枯枝敗葉,甚或碎石雜草,全被它狂暴地抓扯起來,在寒冷的空氣中相互交織著,打著旋兒,翻滾著,捲過低矮的籬笆,再猛烈地撞在竹牆上,打得竹牆“劈劈啪啪”亂響。竹屋上方的竹子亦被吹得彎下腰,有如冤魂伸出的或長或短的爪子,在屋頂上“咯咯咯”的抓擾。
竹門“吱噶”一聲開了,又“砰”的一聲被推回來,又“吱噶”一聲被推開。如此反覆,屋內的亮度也就跟著忽明忽暗。從牆縫裡透進來的光線也變得搖影不定,斑斑光影在牆上、地板上快速閃動,照得人的臉陰晴難辨。
就在一片混亂與嘈雜之中,阿柯與小真靜靜的對視著。
阿柯心中先是一陣驚惶,繼而是混亂。站了片刻,他已逐漸鎮靜下來,心中開始有一個念頭佔了上風。林芑雲……絕對不能讓林芑雲受到傷害!
陰影中的小真“咦”的一聲輕呼,道:“阿柯,你……”卻沒有說下去。她頓了一頓,突然拍一拍手,叫道:“啊,我險些忘了!”雙足一頓,如一縷煙一般閃出窗子。阿柯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