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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無花俏的移行換位,也無多餘準備動作,就這麼將劍斜斜的指向地面,緩步而行,直到離那鐵杖老頭一丈左右距離方停下。
鐵杖老頭眉毛微挑,並不起身,一雙老卻未必昏花的眼睛往四人身上一一瞄過去,見那四人一般的鎮定自若,卻也並非無知小輩,而是各自暗運內力,目光內斂,長劍微顫。他們的動作極其簡單,只是筆直的站作一排,然而隱隱然間,似已封住廳中所有方位,讓人徒生無處可遁之感。
鐵杖老頭不禁長嘆一聲,道:“霜雪四劍,果然名不虛傳!老夫當年與你們師傅大戰三百回合,最終落敗。你們師傅為人,那是沒得說的。江湖上自詡大俠的多了,在老夫看來,統統是豬狗不如的偽君子,曾打敗我的人也有五、六個人,當得起大俠這兩個字的,卻只有你師傅,我心中始終只對他敬重有加。他怎麼沒有來?”
四人一起拱手,劉志行道:“家師已於五年前駕鶴仙遊了。”
鐵杖老頭默然半晌,方嘆一口氣,道:“可惜呀,可惜……當年一同煮梅談武的緣分,就這麼煙消雲散咯……只不過,嘿嘿,老夫這十年閉關並非虛渡,現下就算你師傅未死,要想贏過老夫也沒那麼容易。四位呢,老夫就實話實說,只怕與你們師傅火候還差得遠,真要動手,凶多吉少……念在你們師傅份上,今日之事就此作罷,如何?”
霜雪四劍一起一躬身子,劉志行不卑不亢地道:“穆前輩,此言差矣。十年時間,以前輩的悟性,武藝自然進展神速,但若我師傅還在人世,難道就毫無尺寸進展?況且我師傅胸懷博大,眼界高遠,所修武功得之天地奧妙,實在不是邪魔歪道可以一窺徑門的,愈到年老之時,於武學認識愈深。若當真現下你二人比武,只怕前輩用不著三百招,就會敗下陣來。”
鐵杖老頭並不生氣,捻鬚微笑,道:“好一個孝徒,陳海山有這樣的徒弟,當是死而無憾了。”
劉志行極有涵養,鐵杖老頭說話,他就閉嘴不言,直到他說完,方續道:“我們兄弟四人自然與師傅他老人家不可同日而語,明知與前輩相鬥,勝算極小,但既然為著江湖太平作想,怎還會計較什麼生死?我們死了,還有其他俠義之士,穆前輩難道還想一一謙讓過去麼?請穆前輩賜教!”
四人同聲道:“請穆前輩賜教!”
四道黑色的劍氣就在那一個“教”字當止未止之時突然激起,猶如四條潛淵千年的黑龍,驟然掙脫禁錮的天條,奮身而起,越波踏浪,直透天際,勢不可擋。數十道黑影剎那間便覆蓋了鐵杖老人周遭的所有空間。
若有人此刻在旁,當可以清楚的看到,那疾風暴雨般攻擊展開的一瞬間,店堂內的所有事物——飯桌、凳子、殘破不全的屍身——幾乎同時被縱橫激盪的劍氣震得一跳,略小一點的,如杯盤碗筷等更被震得飛騰起來,破裂成片,四面激射。一時間,廳內似乎已為凜冽的劍氣充滿,斷裂、破碎之聲不絕於耳,連巨大的廳柱都似抵受不住,一個勁的呻吟顫抖。
只除了鐵杖老頭。
他不動。
一動不動。
就是石頭人,在這驚人的劍氣陣中,也早粉碎了,但鐵杖老頭坐在那裡,頭不仰,手不抬,身不移,杖不動,剛才談話時是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周遭的劍氣無論多兇狠霸道,總像遞不到他一尺之內般。霜雪四劍上縱下跳,圍著鐵杖老人不住轉圈,劍花閃閃,卻怎麼也不刺出關鍵的那一劍。
劉志行忽地往後一縱,雙手一背,那狂暴的劍氣說停便停。三個師弟跟著往後躍開,收下長劍。鐵杖老頭眼光如電,在收劍的一瞬,已瞧出三個年長的功力相若,只有最小的那一個步法飄忽,看來入門並不太久,心中已有了計較。
劉志行照例一拱手,客客氣氣的道:“穆前輩,你是前輩高人,自然不屑與我等後進晚生相鬥。我等冒昧求戰,本屬越禮,但今日之事,本就並非為討教而來。等一下無論前輩動與不動手,我們四兄弟都會性命相搏,請了!”
鐵杖老頭淡淡一笑,並不多言,手一伸,做個請君自便的手勢。
劉志行看了眾師弟一眼,微微點頭,發出了動手的訊號。他跨前一步——
鐵杖老頭突然強攻!
劉志行只感到一陣若有似無的微風拂面,等到猝然而覺時,那鐵杖就已出現在面前,事前竟毫無一絲預兆,彷彿自盤古開天起,那鐵杖就橫在此地一般,劉志行跨出那一步,看上去倒像是自己送上門一般,只差兩寸,即可封喉。
劉志行暴喝一聲,右腳平空一踢,拼命後退!這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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