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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頭呵呵的笑出聲來,嘴裡嚼著花生,含糊不清的道:“你……你真要是有種,就像阮雄夫婦一樣上來硬拼呀,卻去求人幫忙。鐵扇王蕭餘有你這樣的兒子,那才當真羞也羞死了。”
落魄書生怒道:“住口,不許提我爹……”
話猶未盡,有一事物突然呼嘯著直奔面門而來,聲勢驚人。落魄書生嚇得魂飛天外,想要躲閃已然不及,當下用力一咬,正咬在那事物上,只覺牙關一陣劇痛,折缺門牙兩顆。
他驚惶之下連退幾步,被凳子一絆,險些摔一跤,只道是中了什麼暗器,吐出來一看,卻是一枚花生——門牙缺了,花生卻仍舊完好,這份內力委實可怕。
書生掌心託著門牙與花生,耳邊雷鳴般“咯咯咯”的響,那是剩餘的牙齒在使勁相互撞擊,說什麼也止不住。
只聽那老頭如刀鋒一般冰冷的聲音傳來:“我數到三,你若還不自行斬斷右手,給我屁股朝天地爬出去,你就準備好沒有四肢的過下半輩子吧。一。”
落魄書生再看一眼左邊走廊上大吃大喝的幾個人,臉色一時三變。
那老頭道:“二……”
落魄書生再無遲疑,終於一狠心,左手提起鐵扇,使勁一劈。不料左手勁沒有右手那麼大,劈了兩、三下都未能斬斷手骨,痛得幾欲昏死過去,耳聽那老頭又要喊“三”了,委屈得哭出聲來,嘶聲叫道:“這、這不是在砍嗎!”
那老頭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蕭兄,你見到了嗎?有子如此,也算你前世作孽,今世有報,哈哈哈哈……滾吧,永遠不要讓我見到你!”
窗外“格”的一聲輕響,與剛才那陣幾乎震塌樓板的響動比起來,幾乎難以察覺,但阿柯立即注意到了。他不清楚那陣激烈的崩裂聲,和讓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是怎麼回事,也沒時間多想,現下唯一要考慮的就是怎麼樣應付眼前的危險,保住小命就不錯了。
有一刻,他滿腦子都是小真的影子——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在隔壁,有沒有摻和進去,有沒有受傷……不過一想到小真的父親,這念頭就從極遠處“嗖”的一下收回來,撞得一顆小心臟怦怦亂跳。
他強迫自己不去想,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摸著那把從不離身的可可給的短劍,仔細聆聽窗外的動靜。
床板微微動了一下,那少女在下面拿什麼東西捅。阿柯伸手到床下,拼命揮了揮,要她稍安勿躁。這丫頭,年紀輕輕的,毛躁得不得了——阿柯想——否則怎會一上來就射這麼多支箭,插得他像刺蝟一樣?自打離開林芑雲之後,說不出的倒楣,一路磕磕碰碰,身上的傷就沒斷過,好不容易眼看就要在這四境聞名的令城老店混出生天,轉瞬之間,卻又要開始亡命拼殺了。
想到這裡,阿柯心中酸楚,眼角發澀,肚子裡哀哀長嘆——命啊,怎麼就老跟我過不去?
床下又是一捅,震得他傷口一跳。阿柯鬼火直冒,掄起拳頭,剛要擂回去,突然一驚,察覺到窗戶上有個小小的黑點顯露出來。他趕緊收手,蓋好被子,凝神看過去。
不錯,果然是一支細小的竹管,捅破窗戶紙慢慢伸了進來。略停了一停,有一絲白煙若有若無的從中透出,藉著靠窗邊昏暗的燈火,可以見到煙氣漸濃,向四周迅速擴散開去。阿柯雖然知道有香爐陣保護,也不由自主伸手捂住口鼻,減慢呼吸。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那少女自床下甩出一隻茶杯,“匡啷”一聲,在床前摔得粉碎,同一時間,阿柯一隻手伸出被子,無力的垂在床緣。
窗外之人又等了一會兒,那支竹管被抽了回去,有一根手指悄悄的將小洞又捅大些。阿柯知道來人已經在觀察迷煙似乎已生效,當下努力保持身子僵直。
“咯咯咯”的一陣響,窗外之人插進一支匕首來挪開窗栓,跟著“吱”的一聲,推開了窗戶。寒冷的腥腥夜風立刻捲進房間,帶得輕紗帳子波浪般滾動起來。窗下的油燈也滅了,屋子裡霎時陰森得可怕,院子裡馬棚的燈光透進來,將幾個拉伸變形了的影子映在地板上,搖曳不定。
窗外之人又等了一陣,估計著迷香已被風吹得散了,一個翻身,悄沒聲息的躍進來。接著又是兩聲響,三個人進了房間,毫無遲疑的向床邊慢慢摸來。阿柯屏住呼吸,暗自用力,等待著那雷霆一擊……
“七哥,看!”有人忽然低呼一聲,三個人立刻停住了腳。阿柯心中狂跳,以為計已被識破,剛要跳起身,卻聽其中一人道:“是袖箭!”
“嗯……是那丫頭的。不過,為何在這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