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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這麼說,他也覺得似乎就該如此,當下點點頭,抱了草堆,便向洞外走去。
林芑雲在後面叫道:“無論怎樣,絕對不要進來,知道嗎?”他回了一聲,已走出洞口,只見滿天星辰,這山谷中乾燥已久,倒也煞是清爽。一天下來累得夠嗆,迅速鋪好了床,倒頭便睡。
當晚林芑雲思念爺爺,悲憤交集,不時以淚洗面。兼之毒性發作,全身上下疼痛痠麻難忍,當真是生不如死,直到後半夜虛弱過度,才沉沉睡去。
過一會兒,一陣震耳轟鳴,又將她吵醒過來。只聽見外面雷鳴電閃,風雨大作,旁邊的火也幾乎熄滅了,整個洞裡冰冷刺骨,忍不住呻吟起來。
又一陣雷電閃過,她呆呆地望著頭上黑漆漆的洞頂,忽然間,隱隱約約聽見外面有什麼奇怪的嘶嘶聲。再凝神去聽,那聲音就在洞口,似乎是什麼野獸低低的吼叫。她陡然一驚,背上寒毛倒豎,喝道:“呵!什麼東西!”
立即有個人悽悽惶惶的答道:“我……是我。”
林芑雲這才想起被她趕出去的小流氓阿柯。他剛才正在洞外好睡,被突如其來的傾盆大雨淋得全身溼透,那稻草鋪的狗窩也被雨水沖走。眼瞧著閃電一根根打在附近山頭上,冷風吹得他瑟瑟發抖,卻想起答應了林芑雲決不進洞,只能在洞口躲躲。冷得鼻涕流下來了,便嘶嘶地吸回去,不想被林大小姐聽到了。此時聽到林芑雲的聲音,回答起來已經聲帶哭腔。
林芑雲心中不忍,又覺得此人呆是呆,倒也老實得緊,便道:“你……你進來吧,外面大雨,不給凍壞麼。過來把火弄一弄,暖和暖和。”
阿柯哆哆嗦嗦地跺進來,勉強趴在地上把火弄旺了,縮著手腳蹲在一邊。林芑雲實在倦極,也懶得管他是不是在看著自己,趁著火燒得暖和,閉了眼睡了。
過得兩天,阿柯到鎮子上轉了一圈,買了些饅頭稀粥回來。他一邊服侍林芑雲喝粥喝藥,一邊道:“我……我打聽去了,鎮上的人都說,李……李老駝背──就是那個和你們斗的老頭──被強人搶了……啊呀,你……你怎麼……”手忙腳亂的將林芑雲咳出來的飯收拾了,道:“你別急呀,這……這都是李老駝背的徒弟們說的。來,來,繼續吃……據說,李老駝背在這裡還挺受尊敬,教了十幾個弟子,現下都……都失蹤了,大概已經遠走他鄉了罷。後來,我又打聽,這夥人好像往潤洲那個方向走了,據說是去找他們的什麼師叔去了。”
林芑雲一臉怒容,也不說話,努力吃完飯,又把藥喝了。她使勁動一動,自覺腰以上略有感覺,右手和頭也可以勉強動一動了,心知藥已見效,道:“再到鎮上去買烏頭三錢五,千年健五錢五,嗯……紫藤和半夏沒有,長松蘿也不要了,大血藤、大青葉這兩味應該都有的,各來二錢五,迴心草仍用一錢五,馬勃、冬蟲夏草上次剩的也夠了,……就這樣吧。”
阿柯心中默默記了,便要動身去買,被林芑雲叫住了。她上下打量打量阿柯,道:“你抓的這些藥倒也不錯,不過還有一味引子,卻不易弄得……”
阿柯問道:“是什麼?”
林芑雲想了想,道:“這附近有河吧?……那好,我這藥引需要鯉魚三尾……”
阿柯還以為什麼難弄的,一聽說是鯉魚,便笑道:“那……那有什麼難的?我叉魚的功夫,那……那可不是吹的……”
林芑雲打斷他道:“要捉的新鮮活魚,可不能是叉了的死魚。釣起來的魚散了精血,那也不成的。”
阿柯愣了愣,道:“那……也行,我下河抓去。”見林芑雲微笑一下表示贊同,當下精神抖擻的去了。
那天下午,阿柯在水裡潛了兩個時辰,終於抓到四尾鯉魚,自覺可在林芑雲面前露一手了,興高采烈回洞去。林芑雲見他手抓著四尾活魚,一臉得色,輕輕一笑,命他將藥熬了,又把魚弄了熬魚湯。當晚洞裡魚香四溢,兩人久不沾油葷,那裡還忍得住,直吃到肚子再也撐不下為止。
阿柯半躺在一邊,摸著脹鼓鼓的肚子,呵呵傻笑,也不說話。林芑雲也覺舒坦,閉目養神。
過了一陣,林芑雲道:“我的毒這三四天就可好個七八分了,只是毒針射在我的隱陵泉與血海兩穴上,毒性逆走三陰交,已是深入脈絡,卻十分棘手。不過這倒不打緊,只是雙腿動不得罷了。你明日去找輛車來,我們就可上路了。”
阿柯嚇一跳,道:“這……這麼快?你身體大病一場,虛……虛弱得很,不如休息兩天再說……”
林芑雲“哼”地一聲,冷冷道:“爺爺……死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