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第2/4 頁)
,寒風颳到辯機面前時,竟似自動一轉,從他身旁掠過——憑什麼吹到自己身上時就吹得這麼帶勁?
“你牛個什麼勁?”他忍不住傻傻地問,“好像風都怕了你?”
辯機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阿柯,似乎見到一件極為有趣的事。
阿柯給他一雙縫眼看得老大不自在,道:“看什麼?”
辯機道:“沒什麼,只是在好奇,如此平順的一個人,何以突然間變得如此張揚而憤世嫉俗了。”
阿柯眉毛一挑,想要說什麼,怔了一怔,卻又轉過頭去,向可可叫道:“可可,收拾一下,我們走了。”
可可道:“誰說要跟你走?你不是說要分嗎?”轉身便走。
阿柯忙道:“我……我……你的東西還沒拿走!哎喲!”掙扎一動,牽動內傷,痛得眼前一黑,只得重新坐倒。
可可停下腳步,道:“是了,還有我的東西。昨日被你這混蛋氣昏頭了,竟然就那麼走了,險些便宜了你。東西呢,在哪兒?”
阿柯道:“都在牛車上,我係在山上了。快,我們找找去。”
可可道:“就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想走路嗎?和尚,勞你照看他一下。”
阿柯怒道:“為什麼要他照顧?我、我不要再看到他!”
辯機笑道:“小兄弟還在為我昨日那聲斷喝生氣呢。呵呵,無論我喝與不喝,段夫人已然油盡燈枯,繼續掙扎著說下去,對她實在是一種折磨。死後萬事皆空,這樣的隻言片語,又有何用呢?”
可可沒由來突然想起段夫人死的時候,臉上神情古怪。似乎歡樂與痛苦同時混雜在內。晶瑩剔透的眼珠一轉,剎那間,猶如一縷淡淡的青霧蒙了上去,段夫人的臉的輪廓就那樣再也看不明瞭。她心中一顫,不言語了。
阿柯緊皺著眉,腦海內似有千言萬語翻騰,卻偏偏找不到一句可以駁斥辯機的話,心中一陣悽惶。呆了片刻,終於脫口說道:“不公!”
“是,不公。”辯機毫不猶豫地介面道:“只是你想過沒有,這是段夫人與段念自己造就的不公,所以,他們可算是死得其所了。”
“什麼?”
辯機悠然看著天邊的雲層,臉上露出些許神往的神情,慢慢地道:“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正是如此的不公,如此的死亡才造就了段夫人。若非如此,段夫人也不是段夫人了。”
阿柯聽得莫名其妙,抓抓腦門,剛要開口罵他腦袋是不是有問題,眼角一瞥,見到了那座孤墳。矮矮的,凹凸不平的墳頭,就像大地上一塊無謂的突起,若不是那一圈黃黃白白的石塊,誰也不會留意它的存在。
新鮮的墳頭一片荒蕪,寒風也拿它毫無辦法。或者來年,待野草開始在那地底深處探出頭來時,才有一絲活力吧。他心中突然地一痛,那股暴虐之氣霎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無盡惆悵。他嘆了一口氣,覺得這些口舌之爭再可笑不過,便住了口。
辯機看著阿柯的臉,因見到他神色忽然黯淡下來,會心的一笑。阿柯再不去理他,對可可招手道:“來,我們一起去找牛車。我……我記得我拴在一棵樹旁的。”可可看著阿柯的眼睛,楞了片刻,終於無聲的走過來,扶起他,兩人費力向前走去。
辯機道:“喂,阿柯,段夫人死前對你說的話,你明白了嗎?”
阿柯頭也不回地道:“我聽見了,自會去辦。”他對辯機和尚面對段夫人死時那輕鬆的態度耿耿於懷,雖然自己心裡也知道那是他做和尚的本色,但不知為何,始終是難以壓制的憤怒,只想趕緊離開,眼不見心不煩。
辯機笑道:“你聽是聽見了,可又明不明白呢?段夫人的女兒叫什麼?”
辯機此時的笑聲在阿柯聽來格外放肆,胸口頓時堵得難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可可道:“好像是什麼王家的,叫王……什麼。後面可沒聽清楚了。”
辯機道:“自然是王家,蘇州王家。武林三大家族之一的蘇州王家。嘿嘿,可不是姓段的。”
阿柯聽見他言語中對段念大為不敬,勃然大怒,回頭喝道:“臭和尚,你想怎麼樣!我大嫂說得清清楚楚,叫王……姓王?”阿柯一口氣吼得大了,內息波動,頭腦發暈,幾乎跌倒。他扶著可可喘息一下,叫道:“和尚,你知道什麼?說出來!”
辯機走到一棵歪脖柳樹前,抬頭望著那千絲萬縷的長鬚直垂到地面,慢慢道:“你的這位大嫂段夫人,原本應是王夫人才對。天下武林本來公認的四大家族,十幾年前,四川唐門因鬼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