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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白花花的銀子飛來,張饅頭仍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去接,忽地眼前寒光第三次閃動,噓得他一聲怪叫,反身撲到地上,叫道:“不……不敢了!”
那少年搶上一步,乘張饅頭未見到,將雖然被劈成兩段,但落到地上散成兩塊的銀子又拼在一起,退回身去,低聲道:“拿銀子!快啊!”
張饅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轉身撿起銀子,又哭又笑道:“又……又是兩半?”
“我的劍快還是他的刀快?”
“嗯?”
“嗯——”手中短劍抖了幾抖。
“您……您的快,我的爺!”
“嗯。我的銀子多還是他的銀子多?”
“您的多,我的爺!”
“還有一位大夫在哪兒?”
張饅頭往右首一指,“那邊,我的爺,姓蔡的,主治風溼麻木,跌打損傷,那是一絕!”
“嗯。”少年將背上的少女往上湊了湊:“待會兒要是那些人又轉回來,你怎麼說?”
“打死也不說!”張饅頭一臉豁出老命的神情。
“說,怎麼不說?不然你一家老小怎麼辦?”
“那……爺,您說……”
“這地方誰是欺壓百姓的主?”
“嗯?啊……倫家!得算倫家!我知道怎麼做了,爺,您放心,準誤不了您事!也是讓姓倫的吃吃苦頭的時候了,收我們家租像揭皮一樣,實在是叫人不能活了……”
那少年不待他嘮嘮叨叨說完,微微一笑,偏頭看那少女一眼,一咬牙,踏著最後一抹夕陽在樹間投下的影子,大步鑽入小巷,霎時不見蹤影。
秦塞重關一百二,漢家離宮三十六。
桂殿嶔岑對玉樓,椒房窈窕連金屋。
三條九陌麗城隈,萬戶千門平旦開。
複道斜通鳷鵲觀,交衢直指鳳凰臺。
“臺”字甫落,場中那翩然翻飛的十幾朵紅雲驟然一停,簇擁著中間領舞的白衣女子,擺出百花盛開的模樣。四周叫好聲頓時轟然雷動。
林芑雲掩著嘴,重重地打了個哈欠。
不是舞不中看歌不中聽,實在是林大小姐太過乏味了。此刻她一人霸著張八人坐的圓桌,握著玉調羹,將滿桌的山珍海味從頭數到尾,又從尾數到頭,什麼順德魚頭、太極水蛋、鳳凰三寶……統統只略嚐了一點,有的甚至原封未動。饒是如此,也把林大小姐吃得犯起油膩來。
四周的桌子密密麻麻擠滿了人,有人乾脆就一直站著,可誰也不敢往這邊多看一眼。這也難怪,適才那陣讓人透不過氣來的震撼還未消除,聖上既未責罰,可也未見褒揚,在此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尷尬時候,哪還有人膽敢公然出來,與始作俑者的妹妹同桌共食?
這麼空落落的坐著,傻子也感受得到四周逼人的目光。林芑雲有的時候故意突然地轉頭,就見到一干人慌慌張張自她這裡將目光收回,吆喝吃酒,裝作毫不在意的神情,其實每個人臉上都清楚的寫著“疑問”與“驚異”幾個大字。
林芑雲這麼玩了幾次,開始還暗自得意,後來也就覺得無聊而可笑。李洛那可惡的傢伙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害她一人枯坐在此,承受著所有的目光。林芑雲坐得腰痠背痛,心中愈來愈憤懣,不停地吃吃吃,吃得想吐,便又憤然提了壺酒灌。兩口濃烈的二十年“輔笙”下肚,頓時五腑六髒如火燒一般。她再也坐不安穩,只覺眼前晃來晃去的人影越來越模糊,更似乎有無數人在耳邊聒噪繞舌,聽得她頭痛欲裂,終於一拍桌子,喝道:“住嘴!”
“銧鐺”一聲,竟有人被她這一句嚇得摔了酒杯。四周的人驚詫莫名地看著這位臉紅得嬌若桃李的少女不勝柔弱的扶著桌子站起身來,兩隻懾人心魄的眸子在眾人臉上挨個掃來——人人臉上表情不自然到極點——突然打一個嗝,按著胸口喘息片刻,一轉身,大咧咧地出門去了。
走出大廳,一陣凜冽的寒風迎面而來,林芑雲猝不及防,冷得渾身一機伶,頭腦霎時清醒。只見廊前數十盞巨大的宮燈照得園中亮如白晝,再看遠一點,那青磚金瓦、飛龍掉簷之上,竟已是白茫茫的一片。
“原來……呃……原來雪下這麼大了。”林芑雲哈一口氣,將身上衣服裹緊一點,仍覺得冷。但這寒冷的空氣中自有一股清新的味道,比之大廳內混濁不堪的酒肉之臭簡直有天壤之別。
林芑雲深深吸了兩口氣,心中頓時歡欣起來,跨步走下石階。天空中縱情翻飛著無數小雪點,一片片、一粒粒闖入她懷中,落在她如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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