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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範圍,融入黑夜之中。
眼看皇上“親命”的國之大事被自己一手破壞,最重要的人,又在自己手裡被人劫走……趙無極不禁又是憤怒、又是惶恐、又是焦急,氣血翻騰,卻又因穴道被封而無可宣洩,終於“哇”的吐出口血來,伏在甲板上喘氣。
正在仿徨無計之時,只聽遠遠的下游有人大喊道:“他媽的,敢搶老子的人,江湖上大大小小,難道就沒聽過我‘天下第一神醫’道亦僧的名頭嗎?給老子滾出來!”
小船一路逆流而上,愈往裡行,河道愈窄,水流也愈加快。
月光下,岸邊的岩石如猙獰的鬼怪猛獸,潛伏在草木之間,只偶爾露出青色的一角。有的時候,一點幽幽的鬼火升起,一閃即逝,彷彿鬼怪們窺視的眼。不時有夜鳥驚飛,從這一簇樹撲到另一簇樹,噶噶地嘶叫。
阿柯用力划著船,早出了一身大汗,卻愈劃愈有精神。
那人將林芑雲放下,自己如一根倒立的石筍般站在船尾,向後看去,也不知道在看什麼。阿柯只要林芑雲安全就放心了,並不理會。
劃了差不多一個時辰,河道已經窄得只有兩三丈的寬度,岸邊的岩石、灌木更加肆無忌憚地擠壓過來。
阿柯一面划著,一面低頭躲開橫在河上的數枝藤蔓。
那人卻毫不顧忌,仍舊一聲不吭地立著,灌木碰到他,從他身上掃過,若是粗大一點的樹枝撞到他,通常“喀嚓”一聲,自己折斷。
阿柯只好再分一點心,將堆在船尾、甚至壓在林芑雲身上的樹枝,扔到河裡去。
有一次,一塊巨石橫在河上,夜色裡看不分明,阿柯幾乎就要撞到才突然警覺,拼命往前一撲,撲在林芑雲身上,對那人叫道:“躲開!”
那人仍舊不避不閃,阿柯眼睜睜看著那巨石掠過自己頭頂,重重撞在那人身上。那人木頭一般直直向河中跌去,“撲通”一聲,激起老高的浪。
阿柯叫道:“哎呀!”忙爬起來,撲到船尾,卻見那人的一雙腳還掛在船尾,身子倒浸在水裡。
阿柯心道:“這人莫不是撞暈過去了?”抓住他的腳,使勁往上扯。
不料他沒有划船,船又被水流向下衝去,眼見那岩石又撲面而來,阿柯慌得一縮,那人被船拖得一甩,腳頓時脫開阿柯的手,翻入水中。
阿柯暗暗叫糟,待船漂過了那岩石,連忙拿了繩子,跳入河中,撲騰到岸上,將繩子胡亂往一根樹上一套,拴住船。
他拿了槳,摸黑跑到那岩石下,用槳探著。誰知探了半天,除了堅硬的岩石外,什麼也沒碰到。
怪了,這麼大個活人,難道就被這點水沖走了?
阿柯丟了槳,自己彎下腰伸手去摸。他摸來摸去,除了抓了一手的水草和泥石之外,還是什麼都沒有。
他弄得一身溼透,正在暗自惱火中,忽聽那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在撈魚麼?”
阿柯一回頭,見他還是石頭一樣立在船頭,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在指頭上點了火,火光微弱閃爍,映得他眼眸中的光澤飄忽不定。
阿柯抹一把臉上的水,道:“你果然早上去了。”
那人冷冷地道:“你既然猜得到我上岸了,為何還傻呼呼地在水中尋找?”
阿柯道:“我……我不敢確定。如果你一時……真的掉進去了,怎麼辦?”
那人道:“你是怕我一時失心瘋吧。”
阿柯抓抓腦殼,不好回答,提了槳往船邊走來。
那人望著漸漸沉到樹梢之下的月亮,道:“你這麼想也沒錯,我也怕我自己一時失心瘋,不過不是怕我自己死了,而是怕殺了別人。
“你很聰明,知道我不會這麼容易就死了,所以故意做姿態給我看,好讓我對你另眼相看。哈哈,哈哈——”
突然一頓,沉聲道:“我平生最恨別人投機取巧,心存僥倖,以為憑些許小聰明,就可以瞞天過海。
“你給我小心,這些小花樣最好給我收著,否則下一次,我就要你生不如死!”
阿柯嘆了一口氣,並不回答,解開繩子,跳上船繼續劃。
那人道:“你嘆氣做什麼?你被我說中心事,無話可說,只有故意嘆息,好像很委屈,是不是?哼,你的那點鬼主意、小算盤,我可見得太多了。”
阿柯覺得跟此人簡直無話可說,只悶著頭划船。
那人道:“你不說話,我也知道你在想些什麼。你覺得我很煩是不是?小子,我告訴你,依你這等智慧,是永遠不能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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