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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腳險些取了你叔叔的一雙招子去。”
成明忙道:“小侄愚笨,豈是叔叔對手?叔叔適才那一拳若是變抓,早將小侄的太白穴拿住,哪還容小侄猖狂?”
周紀宇哼了一聲,道:“知道好歹,算你還有點見識。你十七叔一套‘麒麟手’,一套‘臨淵步’名動天下,江湖上提到‘鬼步神手十七郎’凌宵的名字,哪個不是畢恭畢敬的?些微本事,就敢班門弄斧……以後多跟十七叔學學!”
三兄弟聽父親的口氣是一杆子全教訓了,忙一起欠身答應。
凌宵道:“十一哥,你還是老脾氣,對兒子嚴的不得了。說句實話,剛才那一腳變招之快,只怕當年你這般年紀時還做不出來。”
周紀宇臉上得色一閃便逝,拉住凌宵衣袖道:“你別抬舉他們,小孩子就得多磨練磨練。來來來,你我回莊慢慢敘去,今日老哥陪你,不醉不休!”
凌宵擺手道:“別忙,小弟今日是有要事而來的。”伸手入懷,掏出一隻斷箭。
成明站的最近,見那斷箭已有些年頭,箭頭烏黑,不知何種金屬製成,箭桿靠近箭頭的地方,隱約刻有東西。他凝神看去,好像是“十一”兩個字。
身旁的父親猛地一個機伶,連退兩步,神色大變,顫聲道:“這……這是……”
成武、成義見父親身子搖搖欲墜,忙奔上前去扶,不料周紀宇雙臂一展,將他二人震出老遠。他死死盯住那箭頭,雙眼幾乎滴出血來,叫道:“這不是……不是早已封存起來……”
凌宵挺直了腰,一剎那豪氣干雲,神采飛揚,正色道:“二十天前,七哥同時向我們幾個兄弟發出此令,說是少主已出,重掌覆雲樓!”
周紀宇再退兩步,呆了半晌,忽然仰天長笑,喝道:“天!竟在我暮年之時,得聞此訊。縱使立刻叫我身死,又有何憾?哈哈,哈哈哈哈!”
成義吃驚地道:“爹爹……”
周紀宇不理,上前一把抓住凌宵的手,道:“走,回莊子去,與老哥大醉一場!你放心,誤不了事。成明、成武,速去準備馬匹行李,我們明日就上路!”
成明、成武吃了一驚,都問:“到哪裡去啊爹爹?”
“你們兩個先到幽州接你孃親,順便打理事務,統統交給你們舅舅管理。我與成義這就南下。哈哈,就要有大事可幹了!我周紀宇豈可落後於人?”
第五章 桃花深處人慾痴
一艘烏篷船晃晃悠悠穿過古舊的石拱橋,橋下的石階上,一位賣花的小姑娘睜著大眼睛,怯生生地道:“賣花,賣花啦,剛採的白晶菊。”
此刻剛過寅時,天剛朦朧亮,狹窄的河道內薄霧瀰漫,大多數船仍靜靜地停靠在堤邊。上面的街道兩旁,也只有幾家賣包子饅頭的店開了門,路上行人甚是稀少。那賣花的小姑娘赤著腳,一面斷斷續續的喊著,一面用手捧了河裡的水澆在花上。其實露水充盈,本無須再澆水,但這小姑娘仍是小心地捧出一束花,上上下下灑了水,再換一束。
毫不察覺的,那艘烏篷船已靠近石階。那小姑娘啊的一聲低呼,以為有人要下船,忙抱著籃子往上走去。忽聽簾子一響,一位少女探出頭來,看了一眼那小姑娘腳邊籃子裡的花,突然叫道:“啊呀,真的是白晶菊啊。船家,停一下。小妹妹,妳等等!”
掌舵的是個瘦小的男子,戴著斗笠,看不清面目,但他扶舵的左手一扳,右手持槳,在石堤上一撐,那小船頓時穩穩剎住。就算最有經驗的老船工見了,也要驚歎他那一撐的力道與技巧。
同一時間,兩旁岸上兩個挑擔小販,一個相面先生,一個磨刀師傅,三個不時吟詩闊談的書生跟著止步。那三個書生中兩人一前一後也走近小姑娘,笑道:“賣花嗎?我也來瞧瞧。”另一人及那磨刀師傅則有意無意站在河堤上石階兩端。
那小姑娘平日裡只有等到日上三竿,趕場的人多了,才賣的出一兩束花,沒想到今日一大早就來了三個買家,興奮之餘,也有些緊張,忙張羅著將籃子內的花一束束捧出來,遞給客人。
當她遞花到那少女手中時,抬頭瞧了一眼,微微吃了一驚——薄霧中,那少女嬌美的臉上透著一層淡淡的愁緒,讓人禁不住心生憐惜,卻有一雙異常精神靈動的眸子,顧盼之間流光溢彩。那少女察覺到自己在看她,眼一抬,微微一笑,賣花的小姑娘不知為何臉上一紅,轉過頭去。
那少女頗識得花卉,不住翻撿,一面道:“啊,金絲桃花,好漂亮的粉色;這是紫牽牛吧,這樣純的色澤,也算不容易了;咦,紫芳草!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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