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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鼓之聲達到極致,震得地面都跟著顫抖。
在這天雷般狂暴的鐘聲前,琴聲勉強支援了一陣,“錚錚”幾聲碎響,終於銷聲匿跡,再難聽到。
度堊感到從未有過的恐懼感襲上心頭,一時間呼吸都停滯了。他幾乎本能地向後退了兩步,卻猛地被人一推。
黃霰繞過了他,舉起鐵錘怒吼道:“衝啊!怕鳥啊!”發聲喊,頂著狂風向大殿猛衝過去。
度堊抬起自己左手,用力在拇指上一咬,咬出血來,勉強壓抑住心中的驚懼,一縱身趕到黃霰身後,大聲叫道:“師兄,別進去!我們去救那人!”
黃霰怒道:“奶奶的!老子要救師父,管不了其他人!”
度堊使勁拽著他,吼道:“老子還不是要救師父!要救師父就先把這小子弄起來,是死是活都要弄他起來!”
“咚”的一下,鐘聲又起,大殿裡掛著的綢緞,從四面八方破敗的視窗伸出,彷彿死靈們慘白的長舌在空中亂晃。
度堊感到一股勁氣巨石一般撞在自己胸口,險些噴出血來,知道不能硬頂,忙施展輕身功夫,藉助枝葉草根飛舞的痕跡,上縱下躥避開襲來的勁氣,趕到阿柯身旁。
黃霰跟著趕到,叫道:“如何?”
度堊一面扶起阿柯,一面道:“擋住,我弄醒他!”
黃霰當即往前一站,雙手將鐵錘舞得密不透風,替度堊擋住勁氣。
度堊掌抵在阿柯背後,也顧不得徐徐進之的道理,猛地拍一股內力入他命門。阿柯“哇”地吐出口血,呻吟著醒過來,整張臉白得嚇人。
度堊見他兩眼無神,一副虛弱到極致的模樣,急切地道:“小兄弟,你不能倒下,你知道怎樣剋制他的鐘聲,我們……”
他還沒說完,阿柯顫巍巍地揮了揮手,勉強道:“扶我……起……”
度堊忙扶他站起身,按在他背上的手不停輸入內力,助他調整內息。
阿柯站穩了,重又提起劍,喘著氣道:“怕……怕不怕死?”
度堊一楞,隨即咬牙道:“師恩深重,生死度外!”
阿柯看他兩眼——因為臉摔腫了,所以只能叫做瞄,說道:“那還不、不衝上去?”
度堊深深吸了兩口氣,驀地大喝一聲,與那鐘聲重重一撞。
他嘩啦一聲甩開摺扇,手腕旋動,摺扇下的刀刃翻出,寒光四射,一拍黃霰的肩膀,叫道:“衝啊!”
說著手臂抖動,摺扇翻飛,一下子抖出幾十個劍花,乃是天絕老人自創的“千山萬葉”劍法。
黃霰鐵錘一轉,左手鐵錘柄在右手鐵錘頭上一戳一擰,兩錘連為一體。他兩手分開抓住兩頭,彷彿撞鐘的姿勢,使出“震天錘”功夫。
兩人一瞬間使出各自絕技,劈的劈,頂的頂,盪開重重勁氣,並肩向殿門走去。
兩人曾是生死之交,又同拜在天絕老人門下修行十數年,相互默契,早已達心領神會的地步,如此合力之下,勢力大增,雖然鐘聲依舊猛烈,但也無法阻止兩人前進。
度堊使到第三招,黃霰撞到第四下,兩人已走到殿門之前。
殿門內掛的幾幅綢緞翻飛,看不見裡面的動靜。從殿裡衝出的勁氣更大了,兩人拼足了勁才穩住身子,想要再前行實在困難。
度堊運足內力大聲喊道:“師父!”
除了鐘聲,還是聽不到一點琴聲。
黃霰被鐘聲震得頭痛欲裂,罵道:“奶奶的,殺就是了……”
話音未落,鐘聲忽然一頓,霎時低落下去。
度堊一驚,剛要喊出“小心”兩字,眼前突地一白,一幅白緞不知什麼時候如一堵牆般立在面前,離自己不到一尺的距離。
度堊道:“快退……”
“咚”的一聲,鐘聲再起,這一次,白緞將巨大的勁氣一攔,高高鼓起,幾乎抵到兩人胸前。
鐘聲之內,有人輕咳兩聲,白緞上立即破開兩處小口,那勁氣從破口之處噴湧而出,猶如巨濤灌入岩石的穴口,激起的浪頭勢不可擋,黃霰、度堊兩人哼也來不及哼一聲,各自向後高高飛起,生死不知。
便在兩人分開的同時,琴聲忽地響起,卻已不成任何調子,只似水銀瀉地般地一震,琴絃根根斷裂,“錚錚錚”地六響,如六柄長劍在這勁氣內迂迴盤桓,攪得氣勢為之一變。
阿柯大步跨入這勁氣唯一的間歇之中,沒有一絲猶豫,短劍猛地直劈。
那白緞就中而破,跟著左右兩邊又各破一處,外面又各自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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