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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站起來踱了幾步,負手望著外面灰淡的天,良久,從口中鄭重地擠出一句話:“朕要一位幕後臣僚。”
林芑雲也露出“早料到是此結局”的神情,臉色霎時蒼白,卻只猶豫了一刻,從容地道:“好!”
“什麼?”李洛到現在才反應過來,驚得脫口而出。
李世民並不回頭,從腰間解下一隻玉佩,隨手一丟——早有一名鐵騎上前接住,交與林芑雲——道:“這玉佩賜與你,從現在起,李洛歸你管轄十日,朕再給你三名鐵騎護衛,有什麼要辦的速速去吧。下個月朕要巡遊江南,希望到時候見到你。”一轉身,從容下樓而去。幾名鐵騎交換一個眼色,三名留下,其餘人都跟著走了。
林芑雲握著玉佩站起來,也不理兀自傻傻跪著的李洛,向那三名鐵騎道:“三位大人,有勞了。”
那三人一起單膝跪下,一一報名道:“臣單信”、“臣王傑”、“臣歐陽不平,聽候姑娘吩咐。姑娘之命,即陛下之命,我等萬死不辭。”
林芑雲點點頭,向對岸看了看,似乎還未起衝突,低聲道:“過河!”匆匆向樓下跑去。那三人一長身,都是悄無聲息的跟著。
跑下一層樓,才聽見李洛驚惶的叫聲:“人呢?啊……啊,我呢?我怎麼辦?”
林芑雲大聲道:“不聽令的,明日拖出去斬首!要命的就找副弓箭,在這邊候著,隨時聽令!”一溜煙的跑了。
阿柯與尹萱進城時,心中興奮莫名。自那日知道官兵大舉剿匪後,兩人還不放心,小心翼翼走了兩日,果然是連個小賊都看不見。各處只見到騎兵縱橫搜尋,河道上戰船穿梭往來,竟是吃定了涪江。尹萱知道是那人之力,心中歡喜,卻也賭氣不告訴阿柯。
那群圍追他們的人對往來百姓是又搜又搶,但官兵可不同,收錢放人幾乎是行規,也絕對不會勤快到一個個慢慢搜查的地步,是以兩人光天化日放船而下,幾日之內就趕到了利州城。
待到了利州城門,竟然見到連通緝文告都沒有了。阿柯欣喜之餘到處打聽,才知道皇上大年之夜大赦天下,各州府半年內都不再貼通緝文告。所有的事都從未有過的順心順意,阿柯簡直樂得翻了天,憋了這麼久的氣,實在憋夠了,當下去了易容,與尹萱大搖大擺的進了城。
剛進城不久,尹萱就從自家標誌上認出一個行腳醫生打扮的老頭是自家的奴僕——他帶來了尹萱父親的訊息。原來自她失蹤之後,她父親已起身到永安、成都一帶尋訪,說是如果尹萱回來,就在此等候。
在山野中熬了這麼多天,嘴裡早淡出鳥來,好不容易進了城,又順利遇見故人,尹萱與阿柯都是興奮莫名。阿柯第一件事就是打聽那裡的東西好吃。誰知問了幾家小店,異口同聲都說已被人包了,不接生意。那老僕便介紹說舞鳳樓的“十八翡翠”乃是一絕,左右無事,不妨先去嚐嚐。
阿柯一聽“十八”樣好吃的,哪裡還忍得住,當下跟著老僕來到這裡,恰好又剩一桌。那老僕將他二人引進樓,說是阿柯少爺來了,要去安排房間,告個罪走了。
阿柯手扶嬌媚少女,懷揣大把金錢(自然是尹家財產),昂然登樓,自覺風光無限。坐下後一巴掌拍得桌子山響,連喚小二隻管撿好酒好菜上來,當真意氣風發,再不復當日逃難時的窘狀。
他吩咐完畢,順手掏出一串錢,略一思索,在桌上排了三枚,算作給小二的小費。那李洛手下人扮的小二頓時裝著歡天喜地的去了。兩個人都沒發現周圍的人俱都暗自搖頭而笑。阿柯是擺夠了闊少的譜,卻只賞這麼幾個銅板,氣量實在不夠,一看便知是外錦內草的枕頭架子;而那位在這聞名的舞鳳樓跑腿的小二,竟也貪圖如此小錢,在老闆見了,不罵作賤人拖出去痛打一頓才怪。
阿柯這個時候才四處打量打量,見滿壁掛的詩畫題詞,大半的字龍飛鳳舞,氣勢唬人。他今日是大主顧,可不能讓人以為不通風雅,便跟著唸了兩句:“赤岸雜雲霞,綠竹繞溪澗。”
尹萱輕輕道:“是綠竹緣溪澗。”臉上一紅。
“哦,”阿柯無所謂的點點頭,擔心被這些字搞到待會敗了胃口,便打住不看。喝了兩口“十八翡翠”中的“淡翠玉峰”茶,苦得皺眉,也不好意思叫小二換,便推到一邊,只幹嚼著花生,向那少女道:“你們家不是毀了麼?為什麼還回利州來,不怕再被人追殺麼?”
尹萱道:“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難道現在對方還在這城中守著麼?你也真是的……去年中秋的時候,有位父親的老友來訪,說是探詢到了當年滅門兇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