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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天嘯微微一笑,用手指在茶杯裡沾了沾水,在石桌上寫下“貴教教主是滿人”七個字。胡逸之一看之下,心頭劇震,盯著這七個字,心潮起伏,和陳圓圓一樣,似乎以前所有對魔教教主種種行為的不理解,全都在這一刻明白過來。
直到這七個字被風吹乾,從桌面上消失,胡逸之才清醒過來,眼神中的震驚仍在。
洪天嘯嘆了一口氣道:“本來,小弟也以為,神龍教和貴教爭霸天下,就像當年朱元璋和張士誠、陳友諒逐鹿中原一般,各憑實力。但是,隨著後來對貴教教主的瞭解,小弟對他的種種行為很是不解,直到半年前,小弟北上科爾沁草原,獲悉了鐵凌飛的徒弟,也就是科爾沁部落鐵合連之子扎和林的陰謀,這才知道武林中竟然還有一個魔教的存在。後來,隨著小弟對貴教的越來越深的調查,迷霧也越來越重。”
洪天嘯頓了頓,端起那半杯茶水,一飲而盡,繼續道:“後來,小弟夜探鰲拜府,這才發現原來鰲拜也是貴教之人,而且,那晚小弟更是聽到了一個極為有價值的訊息,鰲拜說貴教教主欲將失去的天下重新奪過來。”
“把失去的天下重新奪過來?”胡逸之喃喃唸了一遍。
洪天嘯點了點頭道:“正是,胡二哥,如果當時你是小弟,你會如何猜測貴教教主的身份?”
胡逸之沉吟了一會兒,輕輕說道:“崇禎皇帝的子孫。”
洪天嘯一愣,見胡逸之並沒有猜測李自成,看來飛天狐狸並沒有將李自成未死之事告訴胡逸之,由此可以看出,胡逸之並不知他的大哥投靠清廷乃是不得已而為之,他們兄弟二人這些年見面必然極少。
洪天嘯嘆了一口氣道:“崇禎皇帝的後人,這一點小弟也猜到了,不過小弟比二哥多猜了一個人。”
“誰?”
洪天嘯微微一笑,輕輕吐出三個字:“李自成。”
“李自成?”胡逸之聞言大吃一驚,不可思議地看著洪天嘯,這一刻,他突然發現,在三妙庵的這十多年中,雖然每天都能見到朝思暮想的人兒,卻是幾乎跟江湖失去了聯絡,洪天嘯今日所說的幾件大事,他一件也不知道。
洪天嘯點了點頭道:“對,正是李自成,他還沒有死,當年九宮山兵敗,大哥為了保住李自成的性命,從部下中找了一個容貌和體態與之極為相似之人,將他的首級割下假意投靠了清兵,清兵這才撤銷了包圍,李自成趁亂逃走,隱世出家為僧。”
胡逸之心中大震,這些年來,他常常以大哥胡韻之弒主求榮為恥,躲在三妙庵十多年不出也有這一方面的原因在其中。只不過,他自小由胡韻之撫養成人,對他這個大哥極為尊重,雖然心中不屑他的為人,有心與之斷絕關係,卻又下不了狠心,仍是每月一封書信地保持聯絡。如今,他驟然聽到自己十多年竟然完全誤解了大哥,驚訝、恍然、愧疚、悔恨等種種感覺齊齊湧上心頭,驟然站起身來,臉上青筋暴現。這些年來,雖然飛天狐狸每月派親信定期給胡逸之捎來一封書信,但胡逸之因為不屑飛天狐狸的人格,雖然每信必看,卻從不回信,如今突然發覺自己最敬愛的大哥十多年來一直默默無聞地忍受著自己的不屑和冤枉,胡逸之只覺得胸口一股怒氣激盪澎湃,好似若是發洩不出來,便會爆體一樣。
洪天嘯看著胡逸之雙眼通紅,怒氣衝衝,心中著實吃了一驚,這就要出手去點他的穴道。就在這時,忽然聽到陳圓圓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公子不可,胡二哥驟生心魔,須得等他將這一口怒氣發洩出來,才能出手將他制住,否則的話,輕則走火入魔,重則斃命。”
洪天嘯知道陳圓圓見識廣博,當下不及多想,將右手縮回,飄身後退,站在陳圓圓和聶珂華的跟前,他知道胡逸之武功高強,擔心他會傷了二人。過了好大一會兒,才見胡逸之突然仰天一聲長嘯,接著便見他一掌擊在那個石桌之上,石桌上的酒菜登時被那一擊之力震出老遠,那酒罈恰巧就崩向洪天嘯所站之處,被洪天嘯一把抄過,遞給了身旁的聶珂華。
只見那石桌受了胡逸之這一掌之力,竟然從當中裂成兩半,倒在兩邊。這時,崩向四面的盤子和碗才一一落在地上,發出“乒乒乓乓”的脆耳聲音,只是三人誰都沒心思去欣賞這清脆的音樂,三人六目齊齊向胡逸之看去。
胡逸之依然瞪著赤紅的雙眼,喘著粗重的鼻息,好似一頭被激發起無窮戰意的鬥牛,四下尋找著發洩目標。洪天嘯輕聲問陳圓圓道:“圓圓,胡二哥為何會突然變成這樣,我覺得剛才並沒有那一句話說得不對呀?”
陳圓圓和聶珂華端著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