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3/4 頁)
”
平秀吉臉上浮起一抹戲謔的冷笑:“她?她在天守閣。”
捕捉著楊逸之臉上的失望和懊悔,平秀吉淡淡道:“你知道嗎?這是她定出的計策。”
楊逸之臉色頓時蒼白。
平秀吉更加愉悅:“如果沒有她的配合與建議,你覺得我能夠模仿得這麼像嗎?”
水面的波紋驟然增多,一道道穿過平秀吉的馬蹄。他凝視著楊逸之,一字一字道:“她不想跟你走,她厭惡你。”
水面的波紋猛然晃動起來。楊逸之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掙扎著想要說什麼,卻說不出來。他的喉嚨似乎已被鮮血灌滿,連唿吸都已被堵塞,qǐζǔü一個字都無法講出。
平秀吉的目的完美的達到了。每一個字,都對他造成了可怕的傷害,幾乎將他的心擊碎。
或許,這是他最恐懼、最害怕的結果。
如果有一天,她選擇離開他,他會怎樣?
楊逸之急速地喘息著,咳出最後一口血來。
身體已經空了,連血都已乾涸。
眼前那極為相似的容顏,恍惚之間已經看不清楚,不能分辨是真實還是虛幻。
悠悠地,“她”說出了最後的話:“她不屬於你。”
“從不屬於。”
心驟然間不痛了。是的。從不屬於。
簡單的一句話,卻成為不能承受的重。
平秀吉看著他,臉上是志得意滿的笑容。
這個名滿天下的武林盟主,已經是個死人了。
躺在平靜的水面上,他的身軀已被掏空,靈魂已完全離去。就像是浮在水面的稻草人。連表情都是編造出來的。
平秀吉揮韁,將他縛了起來,拖到馬上。“她”不再顧忌他,因為,他已經是個死人了。
這是他最想見到的結果,亦是他最得意的戰果。
用一句話殺死一位絕頂高手。
兩人依舊同乘一匹馬,但這次,換“她”來攬著他了。柔軟的手臂從身後糾纏而過,一如死亡的擁抱。
水面刮過一陣春風。
平秀吉臉上笑容猛然窒住。
一輪皎潔的白色在他面前升起。一剎那間,他有種錯覺,彷彿白天已變成了黑夜,而他,遠在九天之上,這輪皎潔的皓月,離他竟如此之近。
他好像抱住了一輪白月。
他一驚,本能地想沖天而起,將它擺脫,卻驚訝地發現,他身體的一切機能都被禁錮住了。這輪明月彷彿已融入他的骨、他的肉、他的精神、他的思維。就算他將自己徹底毀滅,都無法擺脫!
天下只有一種武功能夠有此威力。
風月劍氣。
他腦海中閃過這個可怕的念頭,但隨即被自己否決。
楊逸之絕不可能再施展出風月劍氣!他已經施展過一次了!
此念才動,他忍不住望向楊逸之。
他望見的,是一輪皎潔的白月。
楊逸之雖然還在馬背上,卻彷彿離的很遠,就像是月宮中的仙人,踏月色而立。他雖然只能看到楊逸之的背影,卻又似能見到楊逸之緩緩抬起頭,長長嘆息。
那一刻,他忽然頓悟,楊逸之的心,從來沒有死過。
他陷入巨大的驚恐中。怎麼可能?他的話,怎麼可能對楊逸之沒有影響?
楊逸之對相思的感情,絕不可能瞞過他的眼睛。他對人世間感情、情緒的把握,可稱遠超所有人。楊逸之的內心,絕不可能瞞過他!
楊逸之的嘆息聲,彷彿是月宮傳來的風聲。
“她不屬於我。”
“我從未想過擁有她。”
他嘴角的笑容浸滿了苦澀,像是一杯搗碎了的苦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像是誓約。
“我只要她幸福。”
平秀吉冷冷一笑,忍不住要反駁。
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是為什麼?如果不想得到她,那還愛什麼?
只要她幸福?那隻不過是偽善!
楊逸之倏然回過頭來。
平秀吉陡然一凜。他看到了楊逸之的眸子。
無比清澈,寧靜,宛如皓月的眸子。那眸子中藏著神魔。
平秀吉倏然噎住。
他忽然懷疑起來。他本堅信地要反駁楊逸之的話,此時變得那麼脆弱。
也許別的男人不能,但這個男人,卻真的能夠做到。
他的雙手,就是一雙羽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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