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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家醜不可外揚”。這種事也確是不便隨意就跟人提起的。便是他自己也是一樣,從去年事發到現如今為止,史冰雲已跟他斷絕師徒關係這事。他也沒跟李志常等親近的全真弟子聽過。只是跟他們說史冰雲祖父去世,要在家中守喪。不會再來跟他學武了。
古人守喪,通常要守三年。便是再長一些也是有的。所以他拿這當藉口,卻也是順理成章,李志常等人也沒就此多問。而且李志常等人當初本就以為尹治平會收史冰云為徒,只是因為史嵩之的拜託難推,所以才勉為其難的收下。因此對於史冰雲都不怎麼看重,並不曾真個把她當作全真派的弟子來看待。並且他們覺著史冰雲這麼一位官家小姐來拜師,恐怕也只是鬧著好玩的成份居多,真的肯下功夫學武的心思怕是沒有。不來那是正好,他們根本沒就此多問。
這裡卻也不得不說尹治平當初保密功夫做的好,他首先叮囑了史冰雲不要把她學有《獨孤九劍》之事再向任何人說起,其次他教史冰雲練武時,總是單獨在一個院子裡教,不讓外人在場。所以萬壽觀中,知道史冰雲是帶藝投師的雖也不少,可真正知道史冰雲本身武功有多麼高明的,實在是少之又少。也就楊過、郭芙兩個跟史冰雲的關係親近,才知道些史冰雲的底細。
尹治平“嗯”了一聲後,仔細打量史冰雲,發現她與去年相比,確實如蘭溪的那名全真弟子所說,氣質確實是有些大變化。史冰雲原本就是個天真純善、不知世事的官家小姐,因是書香門第,家教的緣故,說話做事都頗顯斯文秀氣,待人也總是溫柔有禮。可這時瞧去,卻見她面上總是漠然地面無表情,顯然有些冰冷不近人情的樣子。前後相比,確實可謂大變,讓他更覺有愧。他心底無聲地一嘆,也不知該對史冰雲說什麼。
史冰雲卻是似乎略想了想後,又開口問道:“師父不是在臨安嗎,怎麼今日會忽然來嘉興?”
尹治平不由又是有些意外,本以為能再聽她叫一聲“師父”已是十分難得了,不料她還肯接著跟他說話。但接著便立馬想到史冰雲這般只不過是要在程英與陸無雙面前表現出跟他一切如常罷了,事實上恐怕是根本不想見他。他心裡苦笑了下,面上則是配合著含笑答道:“我是要往蘇州一行,去視察蘇州的分觀。今日是路過嘉興,臨時起意到南湖一遊,沒想到你卻也在這裡。”
他說罷,轉眼四下瞧瞧,道:“這處莊子卻是不錯,是個隱居養性的好地方,你們是怎麼尋到這裡來的?”
陸無雙接過話來答道:“這是我們陸家的一處別院。當年我陸家莊上下雖都遭了李莫愁的毒手,但我們陸家乃是嘉興的一支大族,這裡還有不少族親,也留有許多田產別院。這裡小時候我跟爹爹、媽媽還有表姐,每年都是常過來避暑的。去年我跟表姐回到嘉興後,便一直都在這處別院居住。”
尹治平聞言,這才想起原書中確實曾言陸立鼎家道殷實,家資豐厚,乃是嘉鄉的大地主,自然田產頗多。
第八十七章東邪近況同仇敵愾
想起陸家莊滅門慘案,再又想到兇手乃是李莫愁,尹治平不由又是有些頭大。
不得不說,他以前還是想得過於簡單了一些。他以為自己只要喜歡李莫愁,便可以跟她在一起,根本不必去理會這許多。但這時面對著程英、陸無雙、史冰雲這三個與李莫愁有著血海深仇之人,因為他自己與李莫愁的關係,也讓他忍不住心中有些負疚之意。
尤其史冰雲原本乃是他的弟子,也是關係親近之人,而且史嵩之被刺殺一事他原本是有機會阻止的,這更讓他對史冰雲心生愧意,不知該如何自處。
想到此處,又是忍不住心中嘆了口氣,這才接著陸無雙的話道:“原來如此。”
話音落後,程英接過話來道:“此處簡陋,難以招待,請尹真人隨我們進莊去奉茶。”
這處水榭乃是開敞式的,基本就是用來臨水賞景之用,平時自不會擺放什麼傢什。她們三人之前也都是倚欄靠坐在跟欄杆連為一體的簡易長凳上,這也就是臨時坐坐休憩之用,坐久了可不會舒服。這種地方用來招待客人,自然難免有失禮不周之處。
尹治平微笑道:“不必麻煩了,我在這裡坐一會兒就是。我入夜前還要趕到蘇州去,在嘉興也不能耽擱太久。”他說罷,便退後一步,顯得很是隨意地坐在身後欄杆下的長凳上,並示意三人也坐。
儘管尹治平這般說了,程英卻是還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