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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尹治平與李莫愁聽得那韓姓婦人對黑衣女尼的稱呼,對視了一眼,心想那黑衣女尼多半就是絕戶手聖因師太沒錯了。但這新來的韓姓婦人又是何來歷,兩人卻不清楚了。
韓姓婦人走到那兩名文士的桌前,矮身道個萬福,道:“奴家姓韓,閨名無垢,不知兩位相公怎麼稱呼?”
那喝得有些醉意,先前叫她母夜叉的何姓文士見她過來,問道:“你過來做什麼?你面目可憎,我可不想瞧到你,你快去罷。”
對面那文士忙又勸道:“何兄,你喝醉了就不要胡亂說話,莫要再開口了。”又轉向那韓姓婦人道:“韓夫人,我這位朋友真是喝醉了,全是胡話,你莫見怪。”又道:“在下姓張,這位姓何。”
“韓無垢。”李莫愁在韓無垢自報了姓名後,瞧了一眼,低聲向尹治平道:“這名字我也曾聽人說起過,聽說也是個手段狠辣的女子。”
尹治平轉頭瞧了聖因師太與韓無垢一眼,又轉頭瞧迴向李莫愁,笑道:“今天這是毒辣女子大集合嗎?”
李莫愁哼了一聲,沒理會他的調侃。
只聽韓無垢笑道:“這位何相公酒後吐真言,說得可也不是胡話,那是大實話。奴家自己什麼尊容,可也清楚得很。張相公,你瞧我現在,可能說我很美嗎?”
那張姓文士道:“夫人只是不幸臉上受傷罷了,我想未受傷前,夫人定是很美的。”
韓無垢“咯咯”而笑,聲若銀鈴。她笑得花枝亂顫,似要忍不住笑倒下來,忙伸手扶住了旁邊何姓文士的肩頭,斜睨著張姓文士,道:“張相公可真有眼力,你說的沒錯,奴家臉上沒受傷前,可是生得很美的。”忽轉向李莫愁瞧了一眼,道:“比這位女冠妹子可還要美上幾分呢!”
她上樓來,自也把樓上的人都打量了一遍,早已注意到了李莫愁的美貌。
尹治平雖為李莫愁換了裝扮,但只是換下了她那一身惹眼的杏黃道袍,李莫愁的臉上,他可沒弄什麼文章。這張絕sè容顏,他也是時常要看並且很愛看的,怎會弄得有礙觀瞻。故此李莫愁現下雖是一身灰sè道袍,卻也絲毫不掩她麗sè。
李莫愁沒料到這婦人會忽然把話題轉到她身上,還拿她來做比對。她生平自負美貌,怎容被人比過。何況這韓無垢便是臉上無傷,恢復原本容顏,亦不及她美貌,當即怒道:“大言不慚,你這醜婦怎及得我的美貌!”若非現下功力受制,她立即便要出手殺了這韓無垢,現下卻只能以言語爭鋒。
“哎呀,這才是仙子下凡!”
那喝醉了的何姓文士雖有些醉醺醺的,但只是略有醉意,還是有些知事的。當韓無垢手扶到他肩頭時,他本想躲過的,卻沒有能躲開,待韓無垢的手扶到他肩頭後,他又想伸手撥開,可忽覺對方手掌十分柔軟,扶在他肩頭竟是讓他感覺十分舒適受用,一時便不忍撥開。
這時聽得韓無垢所言,他便跟著轉頭去瞧李莫愁,這一瞧之下,不由驚為天人,又大聲驚呼道。
尹治平與李莫愁方才上樓時,李莫愁正站在尹治平的右邊,被他的身影所擋,再加上這何姓文士方才就已有些醉意,且正跟張姓文士談得熱切,便沒注意去瞧兩人,這時方才注意到李莫愁的美sè。
何姓文士原本是個挺矜持的人,為人謙和,可一喝醉了酒,便有些口沒遮攔了起來,想到什麼便說什麼。驚呼了一句後,他又對著李莫愁大聲吟道:“藐姑shè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膚若冰雪,綽約如處子,不食五穀,吸風飲露;乘雲氣,御飛龍,而遊乎四海之外。”
吟罷,他又大聲道:“我原本讀書時,還不信世上真有這等人物。今rì一見,方知莊子誠不欺我,世上真有這種神仙般的人物。張兄,今rì當真是不枉來此一遭了,當浮一大白。”他說罷,便又舉杯飲酒。
他方才所吟誦的乃是《莊子·逍遙遊》裡的原文,自是用來稱讚李莫愁的美貌。
韓無垢雖不曾讀過《莊子》,卻亦聽得出來他所吟誦的是譽美之辭。當下微微一哼,扶著何姓文士肩頭的手略一用力,何姓文士不由手一抖,剛舉起的酒杯掉落,懷中酒水灑了一身,胸前衣襟盡溼。
“這位妹妹確是長得挺美,不過待我在她臉上劃個七、八十刀,那她便比我還要醜陋可怖了。何相公,你可說是嗎?到時候,你還稱讚她仙子下凡嗎?”
韓無垢從袖中抽出條手帕,一邊替何姓文士擦拭胸前灑下的酒漬,一邊溫柔含笑地道。
第六十一章畫女鬼的文士
李莫愁聽得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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