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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勸道:“尹師弟,你對咱們教中的這番心意,我領了。將來回去之後,也會說與丘師叔知曉。不過,那趙志敬現在的武功,確實十分厲害,連丘師叔都不是對手,為兄恐你回山後亦不能與敵。”
尹治平聞言哈哈一笑,卻並未出言多作解釋,而是瞧向方誌真面前的茶杯道:“方師兄的杯中空了,讓我再為師兄續滿。”說罷話後,他卻並未招呼正守在旁邊的抱朴與守拙二道童,讓他們過來添水。而是轉頭呼的一掌,向著旁邊丈許遠外的那尊小炭爐隔空打去。
方誌真見狀,不由吃了一驚。但還未來得及開口說什麼,便見尹治平一掌打出後,一道無形的內勁脫掌而出,隔空擊中那座小炭爐。只是那炭爐被這一道掌力打中,既沒有被打得四分五裂,炭火飛濺;亦沒有被打翻在地,爐倒炭傾;而是“砰”的一聲,爐口上所坐的那口正汩汩冒著熱氣呼嘟嘟作響的銅壺竟忽地從爐口跳起,向著兩人這邊飛了過來。而除了銅壺飛起,炭爐中火苗猛地一竄,有些火星跳躍而出外,炭爐竟是絲毫不動,沒受到掌力的什麼影響。
眼見得銅壺飛來。尹治平左手探手一抓,已抓到了壺把。接著他右手扣指在桌面上以指骨節一磕。方誌真面前茶杯上的杯蓋忽地憑空跳起,然後被他右手探過去抓住。
杯蓋一揭。但見茶杯中已然只剩了小半的茶水,確實到了該要續水添杯的時候。尹治平倒沒透視眼的功能,能夠隔著杯壁與杯蓋瞧見方誌真懷中的情況,他是在方誌真之前揭開杯蓋舉杯喝水的時候所注意到的。
向著方誌真微微一笑,尹治平左手持壺一傾,壺中的沸水從壺口傾出注入方誌真的茶杯中。待得添滿之後,他將右手中的杯蓋重新蓋好,然後左手運勁一拋,“當”的一聲響。那裝滿沸水的銅壺又穩穩當當落回到了丈許外炭爐的爐口上。而無論方才飛來,現在飛回,壺中的水都始終未曾濺出半點。
“方師兄,我這一手武功可還過得去罷?”待得將銅爐拋回,尹治平這才含笑向著方誌真問道。
方誌真這時瞧著他,則早已是目瞪口呆,震驚異常。尹治平方才所展露的武功,在他眼裡何止是“過得去”,簡真是神乎其技。不可思議,讓他都有些難以想象。若是被不會武功的普通人瞧去,恐怕都會被傳作是神仙手段了。
聽得尹治平開口而問,他又愣然片晌後。方才回過神兒來地嘆道:“尹師弟的這一手武功,簡直是神乎其技,為兄佩服之至!”
他這時回過神兒來。仔細回思尹治平方才所展露的手段,發現雖然看起來神奇。但其實並未脫離武功的範疇。尹治平凌空出掌而擊,那是將體內十二正經與奇經八脈全都打通後所能做到的“內力外放”的功夫。他自己雖然還未能做到。但卻也曾見恩師馬鈺生前施展過。
尹治平當年,乃是全真教三代弟子中,第一個打通任督二脈,得以開始修煉《全真內功》後的進階功法《天罡正法》的。而他任督既通,奇經八脈中後面的六脈要打通便也容易許多了。方誌真當年雖然未曾親眼見過尹治平施展這“內力外放”的功夫,但也知道,他必然早已能做到,而且也曾聽別人講述見到尹治平施展過。所以眼下見尹治平又能使出這功夫,他雖然也仍是驚訝,但心底卻也覺著並未有多麼出奇。
尹治平能稱得上神乎其技的地方,並非是他能夠施展內力外放的功夫,而是他以內力外放一掌打中炭爐之後的用力之妙。既沒把炭爐打破,也沒將炭爐打倒,而是力道全轉而為上,把上面爐口所坐的銅壺給震起,並轉而向他飛了過來。接著尹治平扣指磕桌,把他面前茶杯的杯蓋震的彈飛而起,也差不多是同樣的手段。而最後再把銅壺拋回到炭爐上,卻並沒有稱得什麼神妙的地方了,不過就在於用力之準之巧,換了是他,自忖這最後一下也能夠做到。
只是方誌真這時回思起來雖然想得明白,說來也挺是簡單,可卻也知道,要能做到如尹治平這般,實是難上加難。並非任一個達到能夠施展內力外放功夫的人,都能夠做到尹治平這般的,這其中需要非常巧妙與特別的內力運用手法以及用勁兒的竅門,不是任誰都能隨便兒摸索出來的。
不過再仔細回想尹治平所施展的手段,卻似乎隱隱有熟悉之感,他皺眉沉思著,不知過了多會兒後,腦中忽地靈光一閃,脫口而出地問道:“尹師弟,你這施展的莫不是天罡掌第七式移星換斗的手段?”
尹治平聞言之下,亦是不由微微一驚,隨即才瞧著方誌真笑道:“方師兄好眼力,竟然能識得出我這一招來!”
方誌真猜得沒錯,他方才所展露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