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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告別。我站在臺階上,忍不住喊了句:“以後,我的家,就是你們的家,想來就來啊。”入了家門,見泳裝紙人性感地立在視窗,活人一般。我想:“總算在上海做了件好事,可以離開了。”
【三】
多年未見的父親,已衰老虛弱。母親取得了大學文憑,評上了中級職稱,退休回到了家裡。她由一個文弱姑娘變為力大無窮的老太太,每天把父親抓下床,強迫他在地面上停留五個小時。
父親愛站在房間門口,進退兩難,被母親稱為“門神”。母親在家中行走,遇到阻礙道路的父親,像搬一輛腳踏車一樣隨手搬開,熟練輕盈。
我家搬離了原棚戶區的大樓,搬到幹休所,得到一套四居室住房。父親的退休金漲到六千七百元,母親誇他是一棵搖錢樹,他就高興地打個響指。時隔多年,他還是成了既得利益者。
我回家後,他倆用多年積蓄在北京郊區買下一個農家小院,將原有房子扒掉,蓋房五間並建地下室。我們三人隔一個星期去視察一趟,父親看到民工們為建地下室挖了深坑,精神開始振作,他站在足以將他摔死的大坑邊沿,頭髮被風吹得像一團燃燒的火焰。
房子三個月建好,又隔了兩個月,他倆住了進去,養起了寵物。
養狗養貓、養雞養鴨,後來養起了蜜蜂,養蜂要隨著花開全國南北地遊走,他倆勢必要過上顛沛流離的生活。
城區裡的房子留給了我,母親囑咐我:“我倆給你騰地,是希望你能造出個一男半女。”我問父親:“你的意見呢?”父親:“我身體不好,需要孫子療法。”父親認為他有了孫子就有了鍛鍊身體的動力。
當我一個人享受四居室住房,感到自己被淘汰。我已不是他倆的目標,他倆的感情指向了下一代。
好,造小人。
我到網咖發了一份徵婚啟事,標題為“不談感情,只為造人”。在自我介紹的欄目裡,我不願寫“國術館館長”,寫的是“體育運動員”,出於自尊心,為避免和游泳、跑步等運動混淆,加上了“特殊類”三字。
我現在靠父母退休金生活,養小孩費錢,如果女方沒有工作,我的父母立刻赤貧,於是在“求偶條件”的欄目寫上:“希望女方經濟獨立,起碼有六百元收入。”又想到連橫三都懂得提高後代血統,就增加了:“如果是三十年代資本家後代,將優先考慮。”跟帖的人很多,經過謹慎的篩選,我加了一個QQ號碼,問:“你是資本家的後代?”對方嗓音肉感,回答:“是呀。你是體育運動員?”我:“對呀。”她:“特殊類?”我:“對呀。”她:“六百就行?”我:“是呀。”她很高興,我約她到我家先看看,她說她比較謹慎,第一次見面還是她定地方,約我在東部一家賓館大堂見面。我心中一酸,覺得她是個賓館服務員,想不到老一輩資本家的後代混得都這麼慘。
我的特徵是黃色襯衫,在大堂坐了二十分鐘後,一個服務員走過來,她面目清秀,化妝淡雅,深得我心。她走近,說:“先生,前臺有您電話。”不是?我遺憾地走到前臺,話筒裡傳來肉感嗓音,要我到411房間。
進房見是個穿西服套裝的婦女,眼角已有皺紋,高深莫測地看著我。我的武功自然反應,雙目圓睜。
我犀利的目光,似乎令她滿意,說:“嗯,眼神夠勁。你功夫怎麼樣?”我:“同時打十個人,沒問題。”她:“這麼厲害?”我:“我還少說了呢。”她:“別貧了。”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脫了套裝,鑽入被子中。
我:“……這也太快了吧?”她指著床頭櫃上的一個信封,說:“六百在這。”我:“哈,你也不用拿出來證明麼,我信你。”她:“真得快點,我一會還要開會。”她既然如此爽朗,我就也脫了衣服,正要鑽入,被子裡伸出一個綠色物件。
我愣了,說:“我不戴這個,網上寫的清楚,我是要造小人的。”她:“……你是體育運動員麼?”
我:“對呀。”
她:“特殊類?”
我:“是呀。”
她坐起來,焦躁地甩了幾下頭髮,問:“能告訴我,特殊類指的是什麼?”我羞愧地說:“練武術的。”她一聲大叫:“我說呢,怎麼會這麼便宜!”我仍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問:“你不是資本家的後代?”她:“我就是資本家。老弟,你寫的話真的讓人覺得處處是暗號。”她點著根菸,把暗號給我解釋了一遍,然後說:“反正我已經把自己放在這了,你要夠意思,咱們就來一把,錢我加倍給。”我穿上衣服,說:“大姐,你急我也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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