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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一直在長嘯。
後天高手,不管功力有多麼深厚,總擺脫不了**的限制,長嘯的時候始終還是要呼吸的,因此怎麼也沒辦法嘯很久。
但是沈奕一直在長嘯。
他的嘯聲不斷傳開,和山風呼應,於是山風驟然增強,而且隨著他的嘯聲越吹越高,一直吹上天空,將頭頂的烏雲都吹散了一大片,露出一塊瓦藍的青天。
一嘯風雲動!
只要是在江湖上混過的人,只要不是那麼訊息閉塞的人,沒有誰會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因為,這樣的場面,在江湖上發生過很多次,每一次都令整個江湖為之震動,因為能夠引出如此場面的情況,一個人一生中,只有一次。
踏破先天,以武入道!
衛疏再也無法鎮定,扔開手上的茶盅,一把拔出寶劍,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衝去。
不能等沈毅悠然自得突破到先天境界,他要趁現在就殺了那傢伙!
一聲急怒交加的吼聲劃破了清越的嘯聲,緊接著,刀劍交鳴之聲又一次響起。
“我常常在想,運氣究竟是什麼?是不是人的一生始終由運氣來決定?”藉助吳解的雙眼注視著再次激戰的沈毅和衛疏,杜若幽幽嘆道,“成功和失敗,生和死,最重要的不是你是否努力,而是運氣如何。”
“比方說沈毅和衛疏這對師兄弟,如果老四你沒有在這個車隊裡面的話,結局顯然會是另外一個樣子,沈毅不可能一下子就突破先天,結果必然是整個車隊被衛疏和他的手下殺光。”
“但是世上的事情,也未必就全部是‘運氣’那麼簡單。”吳解在心中搖頭,反問,“沈毅為什麼能夠在短短十年裡面就從南華劍派一個並不出色的弟子成長到今天地步?如果不是心懷著刻骨仇恨,揹負著整個門派的責任,他就不會修煉得如此刻苦,也不會到處不斷戰鬥,以至於追上了衛疏,和他重新站在了同一條起跑線上。”
“而且,如果不是衛疏阻攔賑災、並且要對車隊眾人趕盡殺絕,我為什麼要幫沈毅突破呢?純陽真火燒穴竅,可不是那麼舒服的事情啊!”
“其實你們還可以看得更遠一些。”茉莉笑著說,“如果不是衛疏自己目光短淺的話,南華劍派當年的全部長老,未必就沒有人能夠突破到先天境界。一個門派裡面只要有一個人入道,其他站在入道門檻上的人都能得到他的指導,突破先天的難度會大大降低。這正是門派存在的意義。”
“你是說……如果不是他當年害死三位長老,以他們兩人的刻苦和資質,說不定現在都已經突破到先天境界了?”杜若有點驚訝,但轉念一想,卻發現的確是這麼回事。
“總之,昔日的因就是今日的果。我能幫沈毅的也就到此為止了,剩下來的,只能看他自己的積累和決心。”
看著各自展開劍氣,在山谷絕壁間飛縱死斗的沈毅和衛疏,正倚著馬車坐在地上偽裝脫力的吳解輕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在心底暗暗為沈毅加油。
“沈大俠!你這十年來的積累,所有的準備,現在都用出來吧!絕對不要輸給衛疏這樣的人啊!”
沈毅聽不到吳解心中的加油,就算聽到了他也沒空理會,現在他全身心貫注在戰鬥之中,根本不容得半點分神。
雖然靠著吳解的幫助突破了長久以來的瓶頸,可他終究只是剛剛突破到先天境界,在對這個境界的掌握、對天地元氣的運用方面都還不夠純熟。衛疏則比他領先一步,已經基本熟悉了這個境界。雙方的“力量”可能不相上下,但運用“力量”的手段還是有些差距的。
所以他必須將精神完全集中,一絲一毫都不能分散,靠著更加專心致志來充分發揮自己在南華水劍上的造詣,以彌補先天境界力量運用的不足。
若非如此,他絕不可能勝過衛疏。
山谷中,紅白兩道身影猶如流星般交錯穿梭于山巒絕壁之間,每一次劍氣相交都會激起一陣狂風,這些怪異的風掠過草木,便能將其折斷,掠過參天大樹,也會斬落許多枝條,即使飛躍了數百丈,當它吹到人臉上的時候,依然會刺得面目生疼——這是劍氣的殘餘,這就是先天高手的力量!
試想,如果這兩個人不是彼此牽制,而是肆無忌憚地揮灑劍氣,那將是何等的威勢?
就算有千軍萬馬,也休想阻攔他們半步。
兩邊的觀戰者看得心馳神往,雖然明知無論哪一方獲勝,都意味著另外一邊下場會很悽慘,但是他們身為武人,夢寐以求的就是更高的武學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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