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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人相助……貴人相助……只是不知道這位貴人,究竟願不願意幫我?”
他們走了不到一刻鐘,天邊隱約有白光一閃,然後很快就看到一個提著藥箱的少年從路上緩緩走來,雖然明明步伐並不快,但每一步之間的距離卻非常大,轉眼就走到了面前。
領頭的捕快一驚,連忙勒住馬,正想詢問對方的來意,縣尉杜預卻飛快地下馬跑過去,大笑著說:“老四!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看樣子本事長進了啊!該不會真的成神仙了吧?”
吳解笑著點點頭,杜預頓時瞪大了眼睛,張口結舌。
“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你真的成神仙了?!”
“按照一般的說法,差不多可以算是。”吳解語焉不詳,但並未否認。
杜預高興得幾乎要跳起來,過了片刻哈哈大笑,嚷嚷著:“走走走!等回了縣城,我做東請大家去酒樓,不醉不歸!”
眾人一起歡呼,吳解卻微微一笑,說:“杜老大你這就不對了,要請客,自然應該是我請大家啊。”
“咱們兄弟誰請不都一樣嘛……”
“不一樣。”吳解說著從藥箱裡面拿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酒樓模型,念動法訣,往路邊一放,“變!”
紅光四射,頃刻間那模型已經化為一間兩層的酒樓,雖然裡面看不到半個人半桌菜,但斗大的旗幡迎風招展、五彩的琉璃瓦在陽光下流光溢彩,當真是美不勝收。
這東西是吳解當初在四陳鎮的時候,一位前來拜訪的散修所贈。那位散修和大章魚萬惡獸、千軍道人姜雨有刻骨深仇,想盡辦法煉製了幾件厲害法器打算跟他們同歸於盡。結果得知他們因為想要殘害四陳鎮的百姓,被青羊觀弟子一把火燒成了兩團焦炭,便特地前來道謝,順便送上了這件謝禮。
這樓臺勉勉強強也算是準法器的層次,不過既不能攻擊也不能防禦,甚至不能用來儲物,只是玩物而已。那散修自覺沒什麼東西能夠在名門大派的弟子面前拿得出手,所以專程去找了這麼一件法器,倒也頗花心思。
吳解引著眾人進了酒樓,暗暗催動御鬼環,四個靈鬼悄無聲息地飛出去,化作四個店小二,過來招呼。
眾人各自坐下,然後便是各色酒菜流水一般送上,不到半刻鐘的功夫,好酒好菜便擺滿了幾桌。
“啊呀!老四你真的成仙了啊!”杜預大呼小叫著拿起一壺酒,給自己斟了一杯,只見薄薄的青瓷酒杯中一片翠綠,清香四溢。他急不可耐地喝下去,雖然酒味略薄,卻別有一股涼爽之意在胸腹中舒展,頓時暑熱全消,暢快無比。
“仙家的酒菜,果然不同凡響!這究竟怎麼做到的啊?”
吳解微笑不答,只是不斷勸眾人多多吃喝。
這些酒菜其實是用二十四道符籙之一的“仙宴符”所化,仙宴符乃是直接從仙門食堂取飯菜的障眼法,用處就是給出門在外的弟子們提供後勤保障。那幾位法寶元靈神通廣大,別說區區十幾個人,就是要準備上千人的飯菜也易如反掌。
眾人哪裡知道真相,只是埋著頭胡吃海塞。他們一大早就出門圍堵流竄的惡徒,結果趕到邊境,卻發現強盜已經在鄰縣被民兵給抓住了,在大太陽下白跑了一趟,真是又渴又餓、累得夠嗆。此刻有這麼多好酒好菜,哪裡還顧得上別的!
吳解見眾人吃得開心,臉上也堆滿笑容,只是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著那位蕭布衣蕭先生。
只見這蕭先生吃了點菜,喝了點酒,微微一嘆,露出了幾分自嘲之意。
不等酒宴結束,他便長身而起,向吳解作揖嘆道:“仙門手段果然神鬼莫測,蕭某佩服之至!”
第七章布衣神相
蕭布衣是一個散修,從記事開始就跟著祖父一起到處漂泊,靠幫人算命為生。
他的祖父並非修士,只是個普通的算命先生,靠著尋常的江湖門道混日子。他從小跟著祖父學習,學的也是觀顏察色旁敲側擊尋根問底見微知著這些江湖手段。
如果就這麼下去的話,人間會少一些修士,而多一個相士。然而在他十五歲那年,事情發生了變化。
那一年,年邁的祖父生病去世,少年相士傾家蕩產為祖父辦理了喪事,然後就穿著一襲舊長衫,提著“布衣神相”的白幡,繼續著相士的生活。
然而他的經驗遠不及祖父,更重要的是他的年紀太輕,很難得到人們的認可。相士生涯磕磕碰碰舉步維艱,剛開頭就落魄到幾乎活不下去的地步。
而就在他考慮是不是要改行去打短工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