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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感到一種徹骨的寒意——君無意的武功固然比蘇長衫更加高強,也沒有給過他這樣深刻的恐懼。
只在頃刻之間,曹治突然感到手中一動,蘇長衫不知何時已欺身至他身旁,手已握住了他的玄鐵長槍——這個少年閒散到根本不帶武器,他要對敵時,先奪敵兵器,再以敵人自己的兵器斬殺之!這是何等狂妄和鋒利——竟然隱藏在那樣平凡的外表之下。
曹治突然知道了,自己深刻的恐懼從何而來!在這一瞬間,他發現蘇長衫是一個江湖人,哪怕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在蘇長衫的手握住曹治的槍時,曹治就知道自己敗了。在離死亡近在咫尺的絕望瞬間,曹治冷汗涔涔,他突然睜目:“江統領、黃統領已經去請君將軍了!”
他發出搏命的一賭的兩聲乾笑,突然發現籠罩在自己周身的殺氣移開了——陽光重新回到世界,而曹治彷彿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面如死灰幾乎一頭栽倒,被幾個同樣面如死灰計程車兵架住了。
蘇長衫的人已在數丈開外!
第10章 巔峰?
屋內東西凌亂,連剛才敷過藥汁的碗也翻倒在地。四周沒有君無意的影子,連輪椅也不見了。
屋樑上黑影一閃,輕功如鬼。
蘇長衫提氣跟了上去。
黑衣人朝山上跑去,步履無風,其輕功之高,恐怕當世罕見!全力施展輕功最要氣凝神聚,天人合一,而蘇長衫救人心切,輕功自然發揮不到極致。
兩個人影一前一後已至半山腰,耳際傳來山風與松樹的和鳴。
一枚栗子突然破空向前,擦著黑衣人的鬢髮飛過!
黑衣人腳下雖未停,但心神一分,速度已大打折扣——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蘇長衫欺身上前,一把扣住黑衣人的脈門!
“是我。”黑衣人一把掀開自己蒙臉的黑紗,竟是一張嫵媚清冷的臉容,那少女嗔怪的瞪他一眼:“蘇同,你不僅武功高,人也很壞——用栗子砸我不說,還扣住我一個女人的手做什麼?”
蘇長衫放開她的手:“……是你?”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何雋示意他向上看。蘇長衫抬眼望去,在離他們數丈高的山峰上,兩個黑衣人抬著一個輪椅,輪椅上白衣清素,正是君無意。
“我救了你的朋友不說,還讓我寒伶教的蕭、程兩大護法親自抬著他上山,為了讓他毫髮無傷,連輪椅也一起抬上來了。你說,你是不是應該謝我?”
蘇長衫深吸一口氣,由衷的說:“多謝。”
“我何雋向來恩仇分明,你上次放我一馬,我這次幫你一次,自然是投桃報李。”她的雙眸裡笑意似冰雪消融:“但以後再要我幫你,你就得欠我的情。”
“喂!你們……跑得那麼快……幹嘛!”後面一個人氣喘吁吁的爬上山來,正是葉舫庭,她背上還揹著一揹簍草藥,追趕的十分吃力。
蘇長衫展眉道:“君無意該給你加俸祿。”
“早就該加了!”葉舫庭一邊撫著胸口,一邊喘氣:“我拼了小命賺幾個俸祿,我容易嗎我?這簍子草藥不說,我的糖果可都還在屋裡……要不是回去拿這些東西,大小姐我早就比你們跑得快了!”
蘇長衫將她背上的揹簍取下來:“山下的情況如何?”
“我們逃上了山,他們當然不會再留在村子裡,”葉舫庭笑眯眯的說:“我來時看見曹治的人馬都撤了,那些膽小鬼一定是在等長安的援軍。”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君無意的傷,絕不能絲毫差池,其它的事情都可以等三日之後再決斷。”蘇長衫已大步向山上走去:“在這山上,只要能躲三日,就足夠。”
翀山並不是一座風景秀麗的山,也算不上是一座險峻的山。但山巔的形狀卻很奇特,在去往山巔的路上有一段幾乎成垂直角的石壁——壁立千仞,光滑無比。從某個角度看,就像一面鋒利的刀插在山腰上。
沒有絕世的輕功,絕不可能到達山頂。
這也意味著,世上可以到達山頂的人,絕不超過三十個。這無疑為君無意治傷爭取了時機。同時,山巔除了亂石和經冬不化的積雪,不可能有其它東西——這也意味著,朝廷的軍隊不需要上山,只要守在下方,就可以將山巔上的人活活困死,或者,等他們餓得飢腸轆轆不得不下山時,再一舉擒獲。
山洞裡,葉舫庭一邊笑眯眯的生火,一邊說:“看我多英明偉大,知道帶著食物上山,你們要是餓的話跟我說一聲,我不會小氣的啦。”
沒有人理她。何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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