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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君無意再一次以真氣撞擊穴位,將意識從模糊的邊沿拉回來時,一掌突然劈在他的頸上。
早已透支的身體,在這一掌中猝然陷入了徹底的黑暗。耳邊最後恍惚的聲音,是葉舫庭的一聲驚呼。
眼見君無意軟倒在地,沈祝迅速收回手,以雙手抵住蘇長衫的背。
第65章 情動?
君無意這一覺睡了很長,夢裡並不安穩。極度的疲憊中,彷彿見到童年嬉鬧的走廊與紫藤花,孃親釀製的米酒,君相約撫琴清歌,還有蘇同半大孩子懶懶的臉龐。
他走上前去,人影都消失了,四周被涼月血腥充斥,戰場上屍骸堆積如山,他策馬破城,耳邊傳來百姓的哀哭聲……依稀有人提著頭顱朝自己走來,漸走漸近,他悚然發現——無頭的來者穿著熟悉的灰布衫,而那手中的頭顱,正是他的兄弟蘇同!
“頭給你。滾。”無頭的蘇同冷冷將一顆腦袋扔了過來。
君無意一口熱血噴出胸腔,想要大喊,卻在夢裡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是在劇痛裡沉入更深的黑暗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依稀有燭光在視線裡晃動,君無意掙扎睜開眼,只覺得後背和雙腿傳來針扎一般的痛。
“君將軍!君將軍!”葉舫庭驚喜的大叫。
“……”君無意喉嚨裡乾澀發不出聲音,無力的動了動乾裂的嘴唇。葉舫庭趕緊端來水。
良久,身體終於有力氣稍許動彈。只覺得屈腿時關節刺痛——
腿……刺痛?君無意怔了一下——
“我的腿……”多日未說話,君無意的聲音嘶啞的厲害。
“你的腿好了!”葉舫庭興高采烈的把水碗往桌上一撂,笑嘻嘻的將他扶靠在枕上:“只要再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就能如常走路了。”
清雋如墨的眸子裡滿是詫異,看著葉舫庭肯定鼓勵的眼神,君無意又試探的動了一下腿——
原本沒有知覺的腿,竟然能曲伸了。
腿能動了——
彷彿春水流過薄冰的湖面,君無意蒼白的臉上被驚喜籠罩出難言的生氣,竟是讓人心疼的美好。
腿怎麼會好的?之前的情形,一幕幕被混沌的腦子回憶起來……君無意心口一緊,失聲道:“蘇同呢?”
葉舫庭笑嘻嘻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他怎麼了?”君無意立刻掙扎著要下床來,卻被一陣暈眩席捲全身。
“將軍!”葉舫庭慌忙將人按住:“你全身都是傷,不能亂動。”
“蘇同怎麼樣了?”君無意緩過一口氣來,立刻死死拉住葉舫庭的胳膊。
“放心!”葉舫庭生氣的嘟起嘴:“禍害活千年!那傢伙活蹦亂跳的,但——你一定要和他絕交!”
她話音未落,門咯吱一聲被推開,蘇長衫端著藥出現在門口。
——布衣如常,閒適如常,欠扁的自信如常。除了幾日徹夜不眠的黑眼圈之外,一切都是如假包換的蘇郎。
“蘇同……”君無意的聲音含滿溫暖的驚喜。
“我說將軍,你怎麼這麼不爭氣!”葉舫庭痛心疾首的指著蘇長衫:“這個人!就是這個人,讓你昏迷了整整十天,幾次心跳驟停的病危!如果不是沈豬在這裡,換了別的郎中,你已經不知道死了幾次了!”
她扳著手指頭數:“沈豬說……肩傷是他打的,背傷是他害的,急怒攻心是被他氣的,內力流失是給他逼毒的!”咬牙切齒的歷數蘇長衫的罪狀,轉向罪魁禍首:“沈豬說了——這個蘇不同,要是有一點自知之明,就不要拿臉來見你!要像龍蝦一樣從此用揹走路!”
等她劈里啪啦發洩完,君無意卻似乎一點也沒有聽進去那些罪狀,反倒笑問:“舫庭,你最近和沈兄不再吵架了?”
“吵啊。”葉舫庭撅嘴:“沈豬說我們八字不合。”
“你三句話不離沈兄,我以為你們和好了。”君無意微笑。
葉舫庭立刻手舞足蹈道:“誰……誰和那頭豬和好了?我是在替你打抱不平!”
幾隻喜鵲歇在窗外的樹枝上,烏溜溜的小眼睛好奇的朝裡張望。
“君無意,你的表情像是想嫁女兒的老爹。”蘇長衫平平的指出。
“臭蘇同!你說什麼?”葉舫庭惱羞成怒的正要發作,轉頭看到君無意溫暖的笑容,頓時發覺她自己的失敗。
葉大小姐拉開房門,恨鐵不成鋼道:“你們開大小姐我的玩笑也就罷了,但不要把人和豬放在一起扯談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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