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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手遣其餘弟子離開,親自將清微院裡外大門一齊合攏,手訣一變,有淡淡微光散開,將整座殿院籠罩起來。
李寅知這才坐下,看了一眼羅霄劍門的四人,袍袖一擺,桌上便多了幾樣物事。
下面是一張寫滿了蠅頭小楷的黃表紙,上面壓著兩個小小的油紙包。
“嶺南血毒症來的突然,但疫情猛烈,區區一個來月,已然死了幾百庶民,此次事關重大,驚動了皇上,黎大人徹夜難眠,親自督辦採藥消疫之事。數rì前劉老見了紅砂島來人,以五萬符錢加一件先天靈材,換了普濟理氣丸一百粒,化入靈泉水中調成五百斤藥湯。張老和許老親自帶著藥湯去了嶺南,分發給各地醫館鎮壓疫情,據洪老道說,這種藥湯雖不能根治血毒症,但至少可讓染病者延命半年。”
“為何不買足丹藥,徹底消除疫病?”
李寅知嘆了口氣,低聲道:“丹藥太貴。劉老將州府大寰秘庫連夜清點了一遍,符錢所剩無幾,其餘靈材全湊到一起折算也不夠。據各地醫館來報,染病者已近二千人,若採買足夠的丹藥,州府就算是傾盡庫藏,也最多隻能支付五百符錢一丸。”
俞和修行rì短,倒沒有符錢貴賤的概念,只看宗華真人和雲峰真人聽了李寅知所說,臉上表情凝重,估計這丹藥開價的確不菲。
這符錢乃是修真界流通的一種錢幣,以靈玉琢磨成寸許見方,一分厚的小塊,上面雕有三清祖師座像。只用於度量修真界中各種物事的價值,與俗世金銀不可通兌。俞和不知道那好幾百符錢一枚的丹藥到底有多貴重,其實他從牡山坳回來,所獲的那二株一甲子年份的紫葉琵琶草,兌成符錢大約也就堪堪一百符錢上下。
“東巴密宗和紅砂島可願賤賣?”
李寅知搖搖頭:“劉老親自向那兩門派來人好聲求過,談了整整一rì,雖說可略少一些,但五百符錢一枚,是絕不應允。因此也就只買了一百枚,先延一延染病鄉民之命,再做打算。”
李寅知一指桌上的三樣物事,對宗華真人道:“此處有玉真化穢丹和普濟理氣丸各半粒,還有這洪老道的手書,都是劉老矚我偷偷帶來給你的。洪老道也各得了各半粒丹藥,丹崖門中宿老們品驗過,推衍出了這兩種丹藥的合藥方子和製法,而且還在兩種丹方之上演進,擬了個新方子,名喚金光回命丸,其效用當不弱於玉真化穢丹和普濟理氣丸。”
雲峰真人伸手取過兩個油紙包和那下面的黃紙,先小心的撥開了油紙,裡面有一灰一白各半顆丹藥,都有荔枝大小。雲峰真人以指尖輕輕在丹藥上颳了一絲藥末,嚐了嚐,便將丹藥轉手遞給了易歡。然後又將黃表紙上的字反覆細讀了幾遍,又將黃表紙也遞給了易歡。
二師兄易歡同雲峰真人一樣,試了藥,細看那藥方子,眉毛漸漸擰到一起。
雲峰真人沉思了好一會兒,才對李寅知道:“寅知兄,我也是略懂丹道而已,自然及不上洪老道,但也可看出一些粗淺端倪。這兩種丹藥雖然可治癒血毒症,但東巴密宗的玉真化穢丹卻並不十分對症,照洪老道的看法,此病灶在肺,肺屬內五行之金,醫病當先補正金氣,再洗血滌髓,拔除病根。玉真化穢丹的主藥是黃紋玄玉粉,屬土行,服下後由土生金,繞了個彎子,捨本逐末。而且若是染病rì久,或內五行虧虛之人服下,還未必能生化金氣,即便洗血滌髓,解了血毒,但卻也要落下個肺腑暗傷,rì後氣癆難愈。這普濟理氣丸主藥是地火銀霜和金線藻,一理肺腑一清血脈異毒,倒是頗為對症,只是藥xìng稍嫌遲緩。再看洪老道擬的方子,也是脫胎於普濟理氣丸,換了幾味輔藥,只是……”
雲峰真人一番話,聽得李寅知連連點頭:“雲峰師弟不虧博採眾家之長,你所說也與洪老道對劉老所言相差無幾。師弟有何高見?還請直說。”
“黃紋玄玉粉只有西南出產,玉真化穢丹藥xìng也不全對,可不深究。這普濟理氣丸若算八百符錢一枚,那紅砂島未免有趁火打劫的意思,這區區十來味藥,除了主藥地火銀霜和金線藻稍顯稀罕,其他也都稀鬆平常,再如何也值不了八百符錢之貴。洪老道這金光回命丸的方子倒是極好,但也是以地火銀霜和金線藻為主藥,這兩味靈藥我揚州少有出產,只有去南海海外,才能尋到足夠的分量。”
宗華真人猛一拍桌子,“地火銀霜和金線藻也不是什麼值錢的藥材,便去趟南海外又如何,怎能教那紅砂島來我揚州趁人之危!”
李寅知聞言大喜,騰地站起身來,看著宗華真人道:“宗華師兄可願籌措靈丹,為我揚州解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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