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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袍老者忽回頭問汪山根。
沒等掌櫃的答話,彭明已經站了起來,俞和也靠在樓梯欄杆上,輕輕咳嗽了一聲。
那老者這才看見他們兩人,打量了幾眼,拱手道:“老夫是揚州府供奉閣沈知秋。”
“晚輩正玄觀彭明,見過知秋大師。大師乃是九州堪輿學大家,手著《觀嶽理脈經》博採羅羅、rì課、玄空、葬法、形家及星數等諸家jīng髓,晚輩拜讀之後,神往不已。今rì得見大師本尊,還望大師不吝點撥。”
“煉氣修真才是長生大道。我一具凡胎,身無靈根,仙道無緣,只是粗通望氣堪輿這等凡間小術而已,不足掛齒。”那老者被彭明一誇,顯得很是受用,捻鬚含笑,抬手虛引,示意彭明也坐到八仙桌旁。
俞和走下半截樓梯,也做了個揖,道:“晚輩羅霄劍門俞和,見過老先生。”
“好說好說。”沈知秋撇了一眼俞和,略略點頭,還未招呼俞和落座,俞和便徑自走過來,撩衣襟施施然坐到八仙桌旁,端起面前的茶杯,吹了吹浮沫。
沈知秋眉頭微微一皺,不再去看俞和,轉頭對彭明說道:“這邊兩位,乃是通辰道宗的謝年生謝執事與吳華吳執事,謝執事是我揚州聲名赫赫的有道真修,堪稱年輕一代煉氣士中最為驚採絕豔的人物之一,為通辰道宗南院首席真傳,乃是東陽掌教最鍾愛的弟子,一身道行高深難測,足與羅霄劍門的秦奇比肩,你可有耳聞?”
彭明先對謝年生拱手行了一禮,這才回沈知秋道:“謝師兄盛名,自然如雷貫耳,在下早年還曾有幸親睹謝師兄獨退群魔的英姿,至今猶歷歷在目。”
沈知秋又瞟了俞和一眼,笑道:“謝老弟的成就,的確是令人豔羨。”
謝年生對這番倒也不置可否,那手中茶杯往木桌上一擱,略扯了扯嘴角:“知秋先生過獎了,你可是此行的嚮導?”
“正是老朽,聽說此行謝老弟親至,那自然是馬到成功,我可是向閣內大供奉主動請纓而來。”
說著沈知秋一擺手,自有旁邊的錦袍侍衛取出了一方白絹,在桌上展開。白絹上勾著山勢河流,乃是左近的地圖,右上角一處寫著牡山坳的地名,旁邊以硃砂重重的畫了一個叉。
沈知秋指著那個紅叉道:“牡山坳離此約六十里,乃是一處地脈隱穴,曾有侯王大吏想在牡山坳修掘yīn宅,但此地低窪易澇,水脈淺薄,泥土稀疏,有許多深不可測的暗沼,不易掘地造墓,因此倒未聽說有人埋屍於此。我幾十年前也曾來牡山坳看過,此處南邊山頭原有一片古松,棵棵蒼勁挺拔,乃是鎮壓地勢的關竅。可三年前一場晴天落雷,引發了山火,將古松林燒的乾乾淨淨,於是木氣一洩,五行大亂,地下之水噴湧,沖走了浮土,隱穴現世。”
“隱穴出世,又無近代陽墓,知秋先生的意思是陳年屍妖出土?”謝年生用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發出“篤篤”的聲音。
“大供奉原是如此推測,依我看倒有十之仈jiǔ。其一,這地脈隱穴千萬年沉在淤泥下,出入不易;其二,地穴上原有古松木氣鎮壓,望其勢非yīn煞之屬,所蘊地氣於魔道妖邪無益;其三,此地左近,多的是正道真修大派,邪魔外道退避不及,豈會在此盤踞?若老夫所猜不錯,必是沉沼古屍,剛巧陷入這隱穴竅口,為地氣所養,rì久妖變。天雷一降,木氣破,生火氣,土氣壓不住水氣,則水火相濟,坎離一交,古屍靈起,隱穴開竅,屍煞沖霄,這才成了如今模樣。”
這邊沈知秋一番話,說得通辰道宗的謝年生與吳華連連點頭,那彭明低頭思量不語,唯有俞和、汪山根和那店小二,滿臉煞白。
他們三人哪裡聽過屍妖一說,而且還可能是幾千年前的古屍,腦中早全是青面獠牙的駭人模樣,汪山根和那小二滿頭冷汗,不時的朝驛站外瞄幾眼,好像隨時便會有什麼可怖的物事闖進來一般。
俞和也好不到哪兒去,一張臉繃得緊緊的,手臂上寒毛倒豎,覺得似有絲絲yīn風罩體,本來外面大雨雲暗,這時更覺得yīn森溼冷。他下意識朝炭火盆邊挪了挪凳子,左手緊緊的攥住長劍,手背上青筋突突直跳。
沈知秋看了他們一眼,滿臉鄙夷,這汪山根和店小二那是凡夫俗子,倒還罷了。羅霄劍門可是附近最大的門派,且是主修劍道,殺伐決斷作風果敢,這出門斬妖的弟子,卻被自己一番話就嚇成了這個模樣?
又偷偷仔細看了看俞和腰間的門派符印,確是羅霄劍門的內門弟子,沈知秋不由得皺緊了眉毛。
“屍煞yīn雲遮蓋五里方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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