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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大拇指粗細的血槽,sè作烏黑,其中似乎禁錮著無數的冤魂。這漢子雙眼泛起重重血光,嘴角掛著一絲獰笑,口中也不說話,翻手一刀虛劈在胸前,便有數丈長的一道破空刀罡,朝俞和斜肩帶背的呼嘯而來。
此時諸方情況不明,俞和並不想冒然與人動手爭鬥,可這漢子一道殺機已然牢牢的鎖住了他的身形,彷彿蒼鷹搏兔,攻勢連綿不絕。
刀罡裂空而來,俞和一皺眉,伸手在腰間玉牌中抹過,指尖已多了一張最尋常的金光斬魔符。他提一道劍氣貫入符紙中,藉著符籙中的一絲後天西方金炁,朝身後一揮,便是一道奪目的劍光飛出。
俞和如此出手,自然有他的深意。後面那帶刀大漢一看,便認定了俞和多半主修的是道門五行符籙法術。這一手祭符成劍,十足十像極了五行符籙術中“西方金劍符寶”發動時的樣子。
刀光劍氣一撞,無數的殘枝落葉漫天紛飛。俞和趁機提氣急竄,想擺脫這莽漢的糾纏。可那帶刀大漢與俞和對實了一招,正點著了滿腔的戰意,他手中直刀掄起,竟然以身合刀,一飛沖天,隱隱然有道二丈白毛人熊的法相虛影在他身後幻現。這漢子,撞碎了飛揚的枝葉,眼冒血光,雙手舉刀,對準了俞和當頭力斬。
“嘖!”俞和肚子裡一嘆。這出竹舍來,本想看看熱鬧,順手撿些漁翁之利,可一個人影還沒瞅見,就遇上了這麼一個蠻橫的男子,也不知自己與他有什麼深仇大恨,拿刀直潑命似的來砍個不休。
初到這血腥詭譎的西南地界,俞和不能不小心行事,他伸右手在臉上一抹,已把雲峰真人給他的那張皮革面具扣在臉上。左手一翻,七張金光斬魔符灑出。
胸中一道浩然劍意升起,雙目中奇光閃爍。那漢子的當頭一刀,已被俞和看破了七八處破綻。信手一指點出,七道紙符上金光暴現,虛空中有一聲劍鳴響起,三尺金芒斜飛。只一挑一卷,就把漢子的刀光卸開,劍芒在他胸前重重一掃,持刀的漢子痛呼一聲,手裡兀自緊握著他的二尺直刀,可身子卻好似彈丸一般的,遠遠拋飛了出去。
俞和一聲輕笑,身形疾閃,就隱入了漆黑樹影中。再移步轉出時,已化作一個兩手空空,身穿黑布長袍,面容冷肅,眉宇間有千重煞氣隱而不發的中年男子。
“諸位道友各爭機緣,在下玄真子,偶行至此地,豈有不來湊個熱鬧的道理?”
第一百五十四章百越現,觀虎鬥
離著竹月經院不遠,有一處較為平緩的山地,周圍是漆黑的密林,腳下盡是齊腰的長草,中間有許多形狀奇異的巨石矗立,這些好似鬼斧神工雕成的石塔,高高低低的錯落著。
最高大的幾座石塔頂上,都站著人,而天空中亦影綽綽的也有人踏風而立。
俞和藏在其中一座較矮的石塔半腰凹陷處,月光照不到這面,扯出一片漆黑的暗影,剛好容得下俞和側身蹲伏,還可將那山地中的情形盡收眼底”“。
那邊最高的石塔上,站著六個年輕的男子,月光將他們的面貌照得真切,每個人看起來,也就是比俞和稍長几歲的樣子。在他們頭頂的天空中,還有四個男子環抱手臂,飄在空中,他們背後展開三對蟬翼般的透明翅膀,發出如蟲豸飛舞的嗡嗡聲。
這些男子頭綰二髻,旁剃其發,是西南異族特有的雲三塔頭,上身穿著深青sè麻布的寬衫,下身是及膝的布褲,小腿上裹著氈片,腳踏皮靴。每個人的手臂上,都細細的刺著五彩紋身,裹腰上斜插著短刀。而站在石塔頂上的當先一人,看起來是個頭領,此人腰間的短刀銀柄金鞘,鑲著各sè寶石,他臉頰上左右亦有紋飾,有點像是仿著蝴蝶彩翼刺繪上去的。
俞和細細看了,心中比照雲峰真人所講,便知道這些人是來自西南魔宗的另一大支,是以修煉蟲蠱奇術而聞名的百越教弟子。當先那人身配銀柄金鞘鑲珠短刀,當是百越教門中僅比大蠱主稍次的“司蠱”。
百越教的蠱術真傳妙諦不為外人所知。粗淺的來說,就是“以身飼蠱”,先拿自身jīng氣神為養料,飼煉一道本命蠱,待這蠱蟲成熟之後,便再以秘法將此蠱蟲反煉回己身中,既以蠱蟲靈煉過的jīng氣神三元為大藥,勇猛突破修行境界,又可將本命蠱的天生神通化入自身,用以爭鬥克敵。
大道三千,以蠱蟲入道,乃是自上古蠻荒時傳承下來的奇術。
百越教與養毒教同屬西南魔宗,但一修蠱道,一修毒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所以這百越教的十人,看樣子倒並不打算與養毒教的二男一女同進退。而是憑著人數眾多,單獨佔據一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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