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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了,師兄也早些歇息了吧。你只管在這安心住個三年五載的,再回羅霄時,說不定就如大夢一場,什麼事情都過去了。有師尊在園中執掌諸事,我就清閒了許多,明日給你送些酒水過來,若天氣晴好,我們可去湖中泛舟垂鉤,很是自在。”
“如此甚好,師妹這裡果然是世外桃源。”俞和笑了笑,也站起身來,他將寧青凌送到路口,才自回了木屋中。
與寧青凌一番閒聊,讓俞和心裡舒暢了不少。但寧青凌一走,俞和獨自坐在小屋中,卻總也不能忘息入定。
蓋因寧青凌方才無意間提到了俞和的第一位師傅張真人。在俞和心中,與自己最為親近的長輩便是張真人與雲峰真人,尤其是張真人,對俞和來說亦師亦父,雖然他不能將道統傳給俞和,但最終還是給了俞和一份仙緣。而且張真人熟識陸曉溪與宗華真人,說不定張真人能在此刻為俞和指點迷津。
數年前京都定陽一別,之後俞和便再沒了張真人的音訊,也不知他老人家是否找到了衣缽傳人。俞和思前想後,終於還是取出了張真人的玉符。一道傳訊遞出,過不久,玉符中就傳回了張真人的笑聲:“俞和你小子,難得記起為師,想必是有什麼事情,說吧!”
俞和臉上發紅,先問了張真人的近況。
原來張真人離開京都定陽之後,便繼續向幽州東北而去。一年前他終於找到了一個身具先天乙木靈根的女童,於是便在白山黑水之間尋了一處寂靜的雪谷,定居下來專心授徒。
俞和也不避諱,將陸曉溪結丹之後,一直到如今劍門中的諸般是非,全都細細講給了張真人聽。
張真人聽完俞和所說,倒是淡然的笑了笑道:“俞和,你與曉溪之事,我原本就不看好。其實曉溪的資質並不如你,只是你這水中金的命格,唯有遇風雲變幻之後,才能顯出光華。她隨丹朱師妹去摩明雲宮修行,我便說過,此女仙途定有磨難。當時你還未得仙緣,我在左真觀中,不止一次的勸你忘了曉溪,你總以為我說這事,是因為你倆仙凡有別。但其實一入仙門深似海,你那時還小,多的是憧憬,有些事情我不便明言,是怕你聽了,會失去對仙緣的渴望。後來你拜入羅霄劍門,我們在京都定陽也見到了曉溪,那時候我知道無論我說什麼,你都聽不進去,所以我也就閉口不談,免得煞了你倆重逢之喜。反正天機難測,你們兩個將來如何,終究是你二人的命中定數,該是一場福緣,終究是皆大歡喜,若該是一場情劫,也還是要你們自己去經歷,旁人說的再多,也不可能逆天改命。”
俞和低聲回道:“徒兒撞了南牆,已經死心了。”
張真人依舊是笑著說道:“你還年輕,將來遇見的女子還有很多,以你資質福緣,當不愁身邊寂寞。宗華師弟說的不錯,世易時移,人心難測,你不如多轉頭看看身邊的人,因為她們或許你能看得真切,上次那個小寧丫頭就很好麼,性子淳樸可愛,甚是討喜。”
俞和咧了咧嘴,可沒敢跟張真人說他如今就在寧青凌這裡散心。
張真人的聲音,忽然變得嚴肅了起來:“至於宗華師弟的事情,你這孩子也算是與他命中犯衝,千不該萬不該,你便不該因為女人的事情,跟他攪在一塊。宗華這人,論及能耐、魄力、野心、眼光和手段,盡是九州之上的翹楚之屬,但人無完人,他也有一處弱點,正是這‘色’之一字。宗華生性風流倜儻,大有豪俠之風,他最愛遊戲花叢,雖然用情不專,但對身邊的每一個女子都是極其寵溺,尤其在喜愛的女人面前,耳根子甚軟。以前偶爾會聽說他被女人撩撥,做出一些荒唐的事情來,其中頗有幾段故事,被人當做‘溫柔鄉是英雄冢’的例證。揚州道門老一輩的耆宿,雖然對宗華賞識有加、讚不絕口,但私下裡偶也會說,若宗華哪一日栽了跟頭,便定是被色相所迷惑,除了女人,誰也算計不到這位羅霄劍門的清微院掌院。”
俞和默不作聲,與宗華真人的這場糾葛,斷非是他有意為之,孰能料到那方家怡一轉身,便將宗華真人拖下了水,而宗華真人偏偏又有這麼個軟肋,於是成了方家怡抽打俞和的巴掌,還讓夏侯滄看準了機會,狠狠的踩了俞和幾腳。
張真人接著說道:“其實你想的也對,無非是耗些時間,靜等水落石出。哪個男人不喜新厭舊,宗華聰明絕頂,那女子耍一些拙劣的挑撥手段,矇蔽不了他多久。等他看清了,事情也就化解了。你師尊雲峰也算是一位人傑,雖然沒有宗華那股作大事的魄力,卻是一位極好的傳道之人,你還是當須珍惜,莫要輕易心生離開羅霄之意。”
俞和奇道:“師傅怎知我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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