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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不美。在下不才,但也有一腔熱忱,故願毛遂自薦,頂替杜道友今夜走上一遭。俞某定會竭盡全力,殺夷衛道!”
程倫看了看俞和,又看了看杜半山,沉吟了好半晌,終於點了點頭,沉聲道:“到了那邊,你須得聽我號令行事,切不可輕舉妄動!”
“願唯程執事馬首是瞻。”俞和點頭應諾。
“其餘人等留守此地,若有蠻夷異士趁夜來擾落雁口,殺無赦!”程倫將諸人身邊所攜的引火靈符全部聚攏,分作三份,自己留了一份,給了俞和與那姓葛的修士一人一份。
三人換上黑色的緊身短打夜行衣,貼好斂息符,各自施法化作清風,藉著朦朧的月光,朝三百多里之外的赤胡前營而去。
這茫茫西北大漠,其實也並非是一望無際的死寂砂地,傳說中的綠洲雖然稀罕,但走慣了沙漠商道的老駱駝,卻總能找到一兩處沿途的水源。沙漠中間甚至還存在有河流和湖泊,但這些河流湖泊卻是隨著季節變遷而時隱時現,而且它們每一次再度出現時,都不一定還會是在原來的位置,顯得格外撲朔迷離。
離落雁口三百多里外的赤胡前營大寨,便是建在一處乾涸多年的老河溝子裡面。這處的地形低窪,可以避開一些風沙的侵襲,地面上的沙土也更加厚實,足以撐起土木城牆不倒,而最重要的是,在這老河溝子裡向下掘井,挖到三丈多深,便能汲出藏在砂層下面的清水來。
沙漠中最難得的補給就是清水。無論胡夷異士的法術多麼奇妙,對於動輒數萬人的大軍來說,都不如幾口水井來得實際。
丑時半,月暗星稀,朔風嗚咽。老河溝子裡面的赤胡前營,看起來就像是一頭沉睡的巨獸。
這座前營大寨,是用數百根粗大的圓木打進地底為柱,每一根圓木之間,都用幾十根鐵索縱橫相連。沙漠裡找不到磚石,赤胡人就用鞣製過的牛羊皮縫成口袋,裡面填入沙土,一層層的壘在鐵索之間,堆砌出高大城牆。有奇人異士施展過神秘的自然法術,從砂地裡催生出墨綠色的藤蔓,爬滿了整圍城牆。這些藤蔓好似鐵箍,將數萬只裝滿了沙土的皮囊緊緊束縛在一起,讓整片城牆變得無比堅固,更是給這座前營大寨的最外圍,布上了一層堅韌而且帶刺的藤木外殼。
營地裡的帳篷都是圍繞著馬廄和水井而建,每一位騎兵都睡在自己的戰馬身邊,似乎隨時準備上馬作戰。在營地東南面一角,墨綠色的藤蔓單獨圍出了一小片空地,空地的正中央有一口散發著淡藍色微光的水井。十一座大大小小的帳篷錯落在水井邊上,其中最大的一座帳篷看起來平平無奇,和尋常赤胡騎兵的帳篷一模一樣,可附近的十座小帳篷就風格各不相同,有的美輪美奐,帳篷頂上點綴了花草和螢石,有的繪製了奇怪的彩色圖案,有的則掛著盾牌形的徽章。
十一座帳篷,其中只有兩座隱隱透出光亮,整個營地裡一片寧靜。
程倫、俞和與那姓葛的修士三人乘風而來,輕而易舉的避開了牆頭上瞭望的視線。越靠近這些帳篷,程倫覺得他與飛天夜叉的心神通慧就越發強烈,此時他若稍一動念,飛天夜叉“七殺”就能從其中一座帳篷裡沖天而起,飛回他的身邊。
不過這次前來,並非單只是為了奪回失去的伏魔法屍,程倫一心想要將這前營中的數位赤胡異人趁夜誅殺,然後點燃糧草,讓這座營寨不戰即潰,更在這場驅夷衛道的大戰事中,為他自己爭一份頭功。
三人悄無聲息的伏在牆頭,程倫探出一縷神念,讓飛天夜叉七殺掀開了一線眼簾,他藉著伏魔法屍的眼睛,去窺視那帳篷中的情形。
飛天夜叉所在的帳篷,是離著中央水井最遠的一座帳篷。帳篷裡面點著一盞骨質的磷火燈臺,發出忽青忽白的光亮。地上鋪著黑乎乎的一層皮革,看起來很是汙穢,地面中間放著一支火盆和一口碩大的鐵鍋,裡面翻翻滾滾的,煮著一鍋灰白色的稠漿,那升騰起來的煙霧,帶著一股奇異的酸腐腥臭味。
程倫的飛天夜叉法屍已經脫去了桎梏身體的石殼,只是從頭頂到胸口都被人畫滿了赤紅色的線條,似乎是一種詭秘的胡夷符咒。整具法屍躺在鐵鍋裡面,看起來既像是在泡熱水澡一般,又像是這些胡夷異士,想把這飛天夜叉煮熟吞吃。
帳篷裡有兩個胡夷人,其中用鐵鏈將黑皮大書捆在身上的那人,似乎已經不堪疲倦,他蜷縮著身子,側臥在帳篷一角酣然入睡。而另一位身披灰色毛氈長袍的赤胡人正在緊皺著眉頭,在一張羊皮紙上圈圈點點,寫個沒完。每過一會,他就會起身走到大鍋邊上,用木棍撈出飛天夜叉的一條胳膊,拿一柄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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