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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是修道人須存於心頭之寶。但天地萬物皆有陰陽之分,執念亦脫不開這重道理。修道人心存執念,可勇猛精進,但若執念太盛,則亦是一道雜念,久而久之積攢得深重,若道行進境不足,便會演化為心魔,常有驚採絕豔之士因此而自擾,輕則走火入魔,重則身墜魔道,蓋因悟不透‘欲速則不達’的道理。俞公子身在紅塵中感悟世事,卻依舊日日吐納煉氣,這便是心頭尚存執念,只是其隱而不顯罷了。又有俗語道‘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俞公子正是如此。執念太顯,則栽花未必得開,而執念陰隱,則無心插柳亦成林蔭,試問倘若真個無有執念,你去插柳作甚?”
俞和聽得似懂非懂,沉思不語。廣芸大家接著說道:“俞公子甩開一身愁緒,掩起絕世鋒芒,藏於紅塵之中,此正恰恰合了道家‘清靜無為’之理。在羅霄你進境遲緩,乃正是因由你執念太盛,故而心亂。當你在紅塵中無慾無求時,心有所感,若無所思,此非是你道行在增進,而是你的心智漸漸圓熟,心性超脫了出去,道行修為不得不水漲船高。正如那些踏遍千山的苦行僧,一輩子只修心性,不修神通,但若是給他一本佛宗修命性的功法,哪怕是一具百竅盡枯的垂垂老朽之身,亦能一日千里。”
俞和似乎懂了一些,眼裡不時閃過明悟的光。廣芸大家莞爾一笑道:“而且俞公子天賦異稟,不可以尋常道理論之。所謂靈丹仙果之屬,無非是納聚天地靈炁的精粹罷了。尋常煉氣士取天地元炁修行,那是‘乞’,或者‘攝’。而俞公子身負先天五方五行真炁,得四靈入體,厚土鎮壓,所修功法也是神秘莫測,我觀你打坐吐納時,諸天元炁紛紛來投,倒似是盼著能為俞公子所用。故而俞公子何須吞服什麼靈丹仙果,但吸一口元炁入腹,已與服食靈丹無異。依廣芸之見,俞公子只要長存此一顆豁達之心,自然而然大道可期。如此天資福緣,當真是令我等平庸的修道之人好生羨慕呢。”
俞和臉上發紅,拜謝廣芸大家而去。
自打問過了這一回之後,俞和也就心中釋然了,他既不強求勇猛精進,也不再因修為漸增而惶惶,一切順其自然。
太乙禁符盡數煉作元炁,便有道神念自靈臺祖竅中的六角經臺中流出,在識海中顯化成一篇千字法訣。俞和凝神一讀,訝然發現這赫然就是終南仙宗寶術“太乙金光十八禁”的法笈。只可惜這篇法訣未全,僅有其中“下品六禁”的修煉之法,六道上清仙籙熠熠生輝,不需俞和再去觀想,信手一指便可施展出來。
俞和熟知六角經臺的妙用,但他沒想到連上清寶術也能推演得出來。可惜邵人傑道行尚淺,只修習了“太乙金光十八禁”的“下品六禁”,若是修滿了全部十八道禁法,俞和這次就能盡窺這終南鎮派寶術的玄機。
只是若邵人傑能將“上中下三品十八禁”一齊施展出來,俞和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鎮壓得住那些符籙真形。
一切自有緣法,不可強求。俞和自嘲的笑笑,心想:“如今已然是得了大便宜,可自己卻還貪心了起來,果然是執念未消啊。”
再將真元運轉九大周天,自覺一身通泰暢快,俞和收功而起,招手撤去了陣法。他游出一縷神念,往順平樓的後庭苑望去,忽然間臉上神色一變,眉頭皺起。
杜半山這時躲在廚師小杜的木屋子裡,身上門上全貼了斂息靈符。他已換回了平常穿的布褂子,側身躺在木榻上佯裝熟睡,其實心裡正回想著方才所見的那不可思議的一場鬥法。
正翻騰著諸般念頭時,忽然在他耳邊響起了一道驚雷似的聲音:“還在睡?速去南邊精舍救局!”
第二百五十六章子落盡,親下場
這邊俞和、杜半山與那終南仙宗的邵人傑匆匆鬥法一場,可除了幾股怪風和高天上隱約約的數聲悶雷之外,便再沒引發什麼惹人注目的異相。尋常人哪裡知道這是附近有道門高手在鬥法,他們只當是天候變遷之兆,誰也沒有多加理會。
唯獨初入煉氣境界的司馬雁察覺到了異樣,那紛亂的天地元炁,似乎在傳遞著不安的情緒。她暗中傳訊問了半山師兄,可得到答覆卻是含含糊糊,杜半山只讓她莫要多問,莫要多想,留神戒備精舍左近的情形就是。
屋外的老康掌櫃和秦念娘纏住了那“妙手閻羅”賀二孃。老康掌櫃人如鬼影一般的繞著賀二孃兜圈子,不時發掌進擊;而念娘站在二丈外,尋隙用刺血籤偷襲;賀二孃也不示弱,她一身真氣越鬥越盛,精妙招數層出不窮,雙條手臂如花蟒穿空,神出鬼沒。
三人鬥得難解難分,如今已是二百招開外,尚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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