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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覺得有一股驚天動地的氣勢憑空而生。
他身子周圍的天地元炁,只在一剎那間便消失得分毫不剩,虛空凝成了無形的枷鎖,把他的手腳牢牢縛住。那柄紫氣繚繞的八節鞭,好似受驚的野兔一般,“嗖”的一聲化作一道紫光,鑽進杜半山的眉心,再沒了半點動靜。
杜半山覺得此刻彷彿有無數柄利劍直指著自己的通身竅穴,森寒的劍意將他這一具肉身來來回回的貫透了無數次,他毫不懷疑身後這人只要動了一絲殺機,自己眨眼間就會被無形劍炁切成肉糜。
這種生死懸於一線的危機感,是杜半山平生第一次感受到。背後這人散發出來的氣勢,比他的授業恩師地印真人,一位丹成九轉大圓滿的崑崙仙宗耆宿高手,還要恐怖數分。
手腕子不由自主的一抖,洛環玉的包袱已然到了身後那人的手中,杜半山一動不動的僵立在原地,冷汗涔涔而出,裡外衣衫盡溼。
“這小小西北朔城裡,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是司馬晨那個初窺道門煉氣術的終南外門弟子。這裡是凡俗武林人士的歸隱之地,卻哪裡冒出來一個修為如此之高的煉氣士?這人是道宗還是魔宗?莫非就是那個神秘的赤胡使者?”
杜半山心裡翻騰著諸般念頭,但他想的最多的,還是自己和司馬雁能不能從身後這人手裡逃得不死。
在尋常百姓眼中,賀二孃、老康掌櫃和賣面老吳頭兒這種能飛簷走壁、力拔千鈞的武林高手,已是高山仰止的存在。而這些武林高手卻都知道九州道門魔宗的存在,他們也知道若是一個人身藏靈根,又修煉了道門煉氣術,區區十年苦修,就能與他們這些浸淫武學數十年的高手一戰,若還有法寶傍身,則可輕輕鬆鬆的戰而勝之。而當道門修士證得了還丹道果之後,那踏入了另一重境界,可將凡俗眾人視作螻蟻了。
不過在那些神奇的武林傳說中,也聽說有人能憑一具毫無靈根的肉身,以武入道,窺破肉身玄機,直接吞得金丹入腹。好像吳老頭那般,漸漸領悟武道“意”境的高手,正是在這條以武入道的路子上摸索前行。
好在修道之人都把自己視作跳出凡塵的存在,所以凡俗中武林人士有自己的圈子,而煉氣士也自成一界,幾乎沒什麼往來。道門高手除非加入供奉閣,成為王朝爭霸之局中的棋子,否則按照約定俗成的規矩,一入仙門斬斷凡塵,他們是不會參與塵世糾葛的。
杜半山是受涼州府供奉閣的法諭而來,但他身後這人,抬手就奪走了洛環玉的包袱,如此目的明確,其身份恐怕十有**是赤胡使者。大雍的道門供奉與赤胡異人歷來是敵非友,這一下當真是凶多吉少。
聽到身後傳來悉悉索索的翻動聲,杜半山心裡升起了一絲絕望。自己身死道消也算了,可惜雁兒師妹才聞大道,還沒嚐到修真煉氣之中的諸般玄妙滋味,就此夭折,煞是可惜。
杜半山的心裡正嘆著氣,忽聽身後傳來一聲“咦”,接著那人便笑了笑,又是一陣悉悉索索的布帛聲,那洛環玉的包袱被重新紮起,扔回了軟榻上。
恐怖的氣勢如潮水一般的退去,杜半身渾身一鬆,手腳又能動彈,可他依舊直挺挺的站著,不敢冒然轉頭去看。
“道友莫驚,何妨轉身一敘?”身後那人語氣裡,非但沒有殺機,還帶著一絲明顯的笑意。
杜半山肩頭一顫,慢慢的轉回了身,他這一動,才發覺自己的雙膝又酸又軟。
轉回身定睛一看,身後這人一襲素黑袍罩體,頭戴道冠,面目平平無奇,頜下蓄著短鬚,約莫是在不惑之年,不過他修為如此之高,活過的年紀自然是不能從面貌上看得出來。杜半山從未見過此人,從這人講話的口音裡,也聽不出他來自何方。
杜半山不敢輕慢,拱手作揖道:“崑崙仙宗太乙堂弟子杜半山,見過前輩。”
“貧道一介無門無派的散修,道號玄真子。”那黑衣人臉上掛著笑容,翻手取出一物,在杜半山面前一晃,“你可識得此物?”
杜半山仔細一看那黑衣人掌中的物事,登時臉色大變。
那是一枚墨玉扳指,扳指外側浮雕著太極八卦和如意雲紋,內側陰刻著一行米粒大小的古篆,乃是“京都定陽供奉掌印”八個字。這墨玉扳指絕非凡物,有絲絲縷縷精純的靈氣溢位,被黑衣人有意貫注真元一催,靈炁聚成栩栩如生的三清道尊座像,在太極八卦圖中央一閃而沒,識得此物的人一看,便可知這墨玉扳指斷非贗品。
“涼州府供奉閣落雁口執事杜半山,拜見上都掌印大執事!”杜半山神色一正,對著這位黑衣人恭恭敬敬的一揖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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