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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了些。
經過這番不遺寸厘的細細查探,俞和在這周圍一丈之間,完全找不出有任何人曾經發功作法的痕跡。那沉積如汞漿的先天濁氣,無有一絲絮亂之相。唯獨令他奇怪的,是地上的血跡乾涸之快,快得有些離譜。就只這麼一刻來鍾功夫,新鮮的血水就徹底乾透,化成了一大片黑褐色的粉末。甚至當他走過時,這些粉末還會被靴子所帶起微風吹動。
在這古怪的甬道里,本來就還有一道不知來由的氣流穿行,當俞和轉完三**圈,地上黑褐色粉末已被吹散了一小半。估摸著最多再過一盞茶功夫,這片銅磚地面上,就再看不出曾經被血灑過了。
“倒真是個殺人滅口,毀屍匿跡的好地方!”俞和調勻氣息,努力約束著雙眼,不讓自己在疑神疑鬼的到處張望。他儘量不去亂猜,將滿心疑惑壓下,用力挺直了背脊,硬著頭皮朝前繼續走。
握著青劍的手掌心裡一團溼冷,俞和悶聲走出去近百步,其實他一直都豎著耳朵,留神細聽身後的動靜。可背後始終沒有一丁點兒異響,只有他自己的後頸子裡一陣陣的發涼。最後俞和實在忍不住,還是猛轉回頭,拉開架勢大喝了一聲。可在他丈許之外,只有一片灰黑色的濃霧瀰漫,靜悄悄的連一絲迴音都沒有,這一切全像是在嘲笑著俞和的膽怯。
“啪”的一聲,俞和突然掄起巴掌,重重的抽了自己一耳光,他暗暗罵道:“俞和啊,俞和!你自以為一劍睥睨天下英雄,可其實就這點兒出息?此地既然是有迷陣混淆視聽,那移花接木,斗轉星移,滄海桑田,此類種種怪相,又有什麼是不可能的?說不定金霞老道和召南子就在陣外看著你的笑話,這時候還不知道已樂成了什麼樣子,當真是丟人至極!”
一念至此,俞和似乎是給自己找到了一個開脫。他將諸般怪狀盡數歸咎於身陷迷陣之故,心中驚懼也就豁然化解了一大半,不像剛才那樣膽戰心驚草木皆兵。
“嘿嘿”的乾笑了幾聲,俞和把青劍往肩上一扛,甩開袍袖,邁開大步,口中高聲唱著兒時學會的揚州山歌調調兒,一路昂首而行。
繼續朝前走了兩百多步遠,他發覺自己與那發出吵雜聲響的地方,似乎始終相隔著一大段距離。先前只要每走出幾步,就會明顯覺得聲音又清晰了幾分,可如今無論怎麼走,都覺得那些聲音猶在更前面的地方。
俞和想起他幼年流落俗世時,常從老人們口中聽到“鬼打牆”的奇談。意思是說人在夜晚或郊外行走時,偶爾會迷失方向,自以為是在一直向前走,可其實卻是總在原地轉圈。那情形就好像是有妖魔鬼怪,在人與其目的地之間砌上了一堵看不見的牆。
以俞和的一身能耐,自然是無懼妖魔鬼怪作祟。但他身在這座神秘莫測的迷陣中,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四向,故而出現“鬼打牆”一般的情形,也是大有可能的。
記得老人們還曾說過,要想知道自己是不是陷入了“鬼打牆”的困境,最簡單的辦法莫過於在途經之地留個記號。如果繼續走下去,前面還會遇見這個記號,那就說明真的是在繞圈子。
俞和覺得此法甚妙,於是就從袖中摸出了一口尋常的木劍。他伸手捏了捏劍鋒,又在劍柄末端挖了個小孔,按進去一顆青光四射的夜明珠,然後將這柄木劍深深插進了雕花銅磚之間的縫隙裡,在地面上就只露出一尺來長的半截劍身與劍柄。
留下這處記號之後,俞和向前走了一丈來遠。回頭看,那木劍已被灰色的雲霧所籠罩,但劍柄上夜明珠就好似燈臺火炬一般,依舊清晰可見。繼續向前走,三步一回頭,直到遠隔四丈,夜明珠發出的青光才變得朦朦朧朧,約莫再走出去三五步,稠密的先天濁氣就會將那一點微光徹底遮蓋住。
一顆夜明珠的青光,能照亮將近五丈的距離,這已是大大出乎意料之外了。俞和取出了第二把木劍,也在劍柄末端鑲入夜明珠,深深插在了腳下。前後兩柄木劍指出了一個方向,這對他自己,或者路過此地的其他修士來說,都是一個相當明顯的參照。
俞和對這個笨法子頗有點暗自得意,他哈哈一笑,扛起青劍,繼續唱著山歌兒向前走。但等他大步流星的一口氣走出去十幾步,估算著離開第二柄木劍還不到三丈遠,面前的雲霧忽然一陣子劇烈翻滾,像是被一陣沒來由的風攪動了起來。待片刻之後先天濁氣重歸寧定,他腳下那條狹長甬道,卻已然一分為二,化成了一個分岔路口
此時擺在俞和眼前的,是一左一右兩條路,都是一排整整雕花銅磚向前延伸,都是雲煙瀰漫,看起來沒有分毫的差別。
俞和一愣,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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