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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且慢。另有一言,非是愚兄想說,而是宗華掌教師尊囑咐我若能見到師弟當面,定要親口轉告的。”
夏侯滄這一開口,俞和心裡立時就猜了個七七八八。接下來的話,多半會跟先前金犀上人說得差不多,大抵是宗華真人想召俞和重回羅霄之類。
可金犀上人畢竟不是羅霄弟子,老道士那番話裡有真有假,根本用意還是試探俞和的心思。而夏侯滄卻是鑑鋒與宗華兩位師伯跟前的紅人,肯定對羅霄師長們的本意知之甚詳,所以從俞和的心底裡,還是想聽聽這夏侯滄又會是如何說法。而且人家已經把宗華真人給抬了出來,於情於理於道義上,俞和終還是要念幾分情面,把話聽完才好走的。
於是他一擺手道:“師兄請講,俞和洗耳恭聽。”
夏侯滄臉上浮出一絲喜色,他也辨不清揚州的方向,就只攏手朝頭頂一拜,然後說道:“雖然宗華掌院師尊在西峰思過崖閉關,但自從他醒悟了過錯之後,心中卻時時惦念著師弟。師弟有所不知,那清微院、天罡院、純陽院、法正院的弟子受了宗華掌院師尊的諭令,輪番下山,走遍九州,但求尋訪到師弟的下落。後來終於發現師弟你隱居西北,宗華掌院師尊大喜,本想等五年出關之後,親自去西北見面師弟,但又得知你化身凡俗酒肆中的小廝,便估計你的心中還有怨恨未消,是想在紅塵俗世中躲避,不願面對昔日種種。於是宗華掌院師尊也就沒去打擾你,而是一一囑咐門下弟子,說若有一日見你重執長劍,必定要將他的心意如實轉告。”
“宗華掌院師尊說:紅顏禍水,常使英雄摧眉折腰,他已鑄成大錯,唯盼你將來莫要重蹈覆轍。你若不願重歸宗門,他也不勉強,但記得八百里羅霄終是你的家。而你若能盡釋前嫌,再列羅霄道籍,那三百年後宗門大器,定許於你手。”
俞和聽完這番話,口中嘿嘿一笑,反問道:“夏侯師兄,俞和目光短淺,胸無大志,從未想過要執掌羅霄宗門大器,師伯以此來勸俞和回山,實在是大大的文不對題。想問這話到底是宗華掌院師伯說的,還是師兄你的一面之詞?況且今日之事師兄也在當場,那華山仙宗的金霞上人指明俞和乃是魔宗奸細。敢問師兄,僅以羅霄劍門之勢,能不能不顧千夫所指?能不能容得下俞和這個叛道侍魔之人?又能不能為我洗清冤屈?若他日有蜀山、青城、終南、崑崙、海外三島、五嶽仙宗等道門大派前來揚州堵門,那是羅霄劍門的基業重要,還是俞和此人重要?”
俞和之所以不信夏侯滄的話,並且立即言辭犀利的反問回去,其因有二。
首先,宗華真人熟知俞和的秉性,如果真是宗華本人想召俞和回山,那麼他只消逐走方家儀,再找個人去頂替雲峰真人煉劍,俞和必定心中感恩,說不準就會重返羅霄。而什麼許以宗門大器的說法,雖然的確十分誘人,但只有夏侯滄這般,才會將羅霄掌門之位看得極重。俞和如今見多識廣,看慣了大宗大派,揚州羅霄劍門在他眼裡不過是個二流仙宗罷了,也未有多了不得。如果他真想手握權柄,只消去終南仙宗點點頭,謀個太上長老之位易如反掌,那身份可就比羅霄掌門要顯赫得多了。
然後,如果夏侯滄是真心邀俞和重返羅霄,以天罡院大師兄的心思之深,算計之精,審時度勢,斷不會在這個是非難辨的節骨眼兒上提出來。這要是俞和一口答應,那羅霄劍門就等於是坐實了包藏魔宗奸細的罪名,大九衍降魔圈再妙,也擋不住上古道門大宗一擊,誰會去做這觸犯眾怒、惹火上身的事情?
於是俞和連環發問,問得夏侯滄有些語塞。這位天罡院大師兄眼睛一轉,忽然伸手在懷中好一陣子掏摸,取出了一片鑲金玉符,捧在掌心裡,對俞和說道:“師弟如若不信,此有鑑鋒掌教師尊與宗華掌院師尊的聯名令諭一道,其中言明羅霄弟子見到俞師弟,當代傳他們兩位的心意,師弟拿去一看便知真相。”
說罷,夏侯滄卻並不將玉符遞來,而是抬了抬手腕,那意思是希望俞和自己過來取玉符。
就這一下,俞和以神念捕捉到了另一絲怪相,讓他徹底明白了夏侯滄的險惡意圖。
其實方才在夏侯滄說到“許以宗門大器”時,這位一心想要成為羅霄掌門的天罡院大師兄,就暗暗咬了咬牙,似乎話說得有點心不甘情不願的意思。
俞和本來以為,這是因為夏侯滄心中還是放不下羅霄掌門之位,所以對宗華真人的心意有些腹誹所致。但當夏侯滄再取出鑲金玉符時,只見其深了口氣,眼中忽然有一絲微不可查的寒光隱沒,似乎他是在極力按捺心中的情緒,而且對手裡的這片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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