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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一豎一撇一捺伸展開來,一下子便將盤龍紋黃玉石杵密密縛住。恰好似一條黃龍落進了群蛇窟,驚起千百條血蟒,彼此糾纏在了一塊兒。
金霞上人踏腳一跺,掐訣點指,那盤龍紋黃玉石杵上立時寶光大振。再看這寶杵晃了三晃,搖了三搖,烈烈陽火升騰,呼吸間便將血符籙煉成了一縷青煙。黃龍脫困,原勢不改,依舊向挖心姥姥的頭頂天門搗去。
儘管這道七尺血符籙,僅僅只是擋住了盤龍紋黃玉石杵不到一息的功夫,但也足以能扭轉危局。
挖心姥姥的臉上,已浮現出了一絲譏誚的笑意。只見其頭頂上方一尺,有團五色祥雲盤繞,數不清的五方五行真炁如萬條霞帔垂落,間有點點星光流溢,形如一幢迷離五彩的華蓋團傘,將她與抱星子通身罩了個嚴嚴實實。
金霞上人雙眉一皺,抽了抽嘴角。老道士不僅知道這五行罩體神通的厲害,更知道施展這般法術的人甚不好惹。他若是還不依不饒的運杵砸下,那下一刻恐怕就是烏雲蓋頂,萬魔齊動,而他金霞上人運籌帷幄十甲子的驚天大計,便要化作泡影。
只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在眾目睽睽之下,戲還得作上一作。金霞上人暗暗收回九成真元,那盤龍紋黃玉石杵在五彩華蓋上輕輕一撞,旋即彈開,老道士伸手一撈,寶杵便飛回了他的掌中。
召南子朝著東皇鍾噴出一口精氣,先天至寶顯出丈二黃鐘法相,將他與自家師祖的身形護住。那些跌下永珍銅臺的褐袍華山修士,統共一十二人,也都重新登臺,圍著金霞上人與召南子,擺出一座“天將曜日陣”。
俞和遙遙望去,見這些褐袍道人的穿著打扮,同被他斬於百尺幢驚心石陣眼旁的赤胡傀儡修士一模一樣,腰間也都掛著華山仙宗長老院的紫玉符牌。只是這十二人臉色蠟白,五官僵硬,分明是都帶著生皮面罩,未以真面目示人。掐指算算人數,那潛入九州腹地之中的赤胡傀儡修士,也恰好該還有一十二人尚存。
彼因果之子,不可不殺,不得不殺!俞和暗暗從袖中摸出了一口長劍,心中盤算該何時出手才好。可這劍鞘一落入掌心,他卻覺得無有金鐵之硬冷,反倒甚是細滑。低頭一看,就見這口劍的劍鞘上,密密的纏著一層青絲,好似少女的長髮,正是臨行前寧青凌贈給俞和的那口拔不出鞘的“青劍”。
小寧師妹一見俞和取出此劍,趕忙伸手攥緊了自家師兄的袖角。俞和自然懂得寧青凌的心意,他按住胸中殺機,不動聲色的站在人群之中靜觀其變。說不定等會永珍銅臺上風雲突變,道魔兩宗大打出手,根本不消自己現身上前,那些傀儡修士就要被魔宗高手斬作刀下之鬼,豈不正是一樁兩全其美的妙事?
挖心姥姥捋了捋鬢邊的亂髮,朝頭頂魔雲欠身一禮,風情萬種的笑道:“還是司空先生與衛大人心疼奴家,二位哥哥若不嫌棄殘花敗柳,奴家真願以身相許,盡心伺候。只可憐我一介弱質女子,卻被這道門的老賊小賊強擄了去,幾十年來飽受作踐,心頭大有怨氣難消,還乞兩位哥哥垂憐,替奴家報仇雪恥才好。”
挖心姥姥言語之間,可是給召南子與金霞上人狠狠的抹了一把黑。她這話說得,當真好似華山仙宗壞了她的婦道名節。可偏偏召南子又曾經是合歡雙仙之一,頂著個“合歡宗”的惡名頭,不免會讓旁人想歪了去。
再說這挖心姥姥的皮相,的確是個美豔絕倫的少女模樣。此時她氣息虛浮,髮髻散亂,臉色慘白,身上的錦緞宮裝破破爛爛,十足十像是一個久受欺凌的苦命女子,惹人心疼。但她不說話還好,這一開口說話,那嘶啞的嗓音好似耄耋之年的老嫗,讓人又覺得分外詭異。
半空中有人哈哈大笑道:“姥姥莫要慌張,今有我天山十大老祖法駕親臨,定會為你做主!”
但見一小片魔火黑雲冉冉落下,雲頭上站著一十三條人影,個個氣機如淵如獄,可知盡都是西北魔宗裡面的翹楚人物。為首一人身穿青布短襟箭袖長袍,一對燒天眉斜飛額角,虎目中精光四射,頜下一圈濃密的絡腮鬍須,襯得其人威武不凡。此人可不正是名震九州的魔宗巨掣,得了北極中天紫薇大帝道統的“行戈法王”衛行戈?
站在衛老魔身後的,是一位枯瘦如柴的黑袍修士。他滿頭亂髮如草,只以麻繩繫住,一對眼珠裡不見眼白,盡作漆黑之色,甚為古怪。俞和曾在落雁口雄關前見過此人顯身,當時他隨同挖心姥姥齊來助陣衛行戈,法號青荼散人,也是西北魔宗裡面一位兇名赫赫的大人物。
這青荼散人曾是終南仙宗的內門弟子,而且還是青言真人那一輩弟子裡面的真傳大師兄,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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