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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非間子飛劍凌空,對準了子柏風,“你再說一個字,我便把你斬於劍下!”
“快,把他拉回來!”府君大驚,立刻下令道。幾個士兵雖然兩股戰戰,卻還是衝了上去。
“都站住!”子柏風伸出一隻手,阻止了打算過來計程車兵,抬眼看著眼前的非間子。
丰神俊朗的少年修士,此時面色猙獰,他真想直接殺了子柏風。
“當日裡那道士也像你現在這般,表面上冠冕堂皇,一肚子男盜女娼。”子柏風似乎生怕刺激的非間子不夠,“你可以殺了我,也可以殺了所有知道真相的人,反正知道真相的也不過十個人而已。但是你能回去殺了你那妖道師兄嗎?”
正所謂酒是英雄膽,吐了酒之後的子柏風,反而酒勁上頭了,此時真的是大義凜然。
子柏風閉上了眼睛,把自己親眼所見的一切,一句一句都講了出來,那滔天的大水,那決然的眼神,那仙風道骨卻藏汙納垢的道士……
說完了一切,子柏風睜開眼睛,看著非間子。
他不知道非間子的年紀,他只是發現,這個非間子確實是少年一般的天真。
“你……你胡說!”非間子只有這一句話可以用來反駁。
“你可以認為我是在胡說,不過你可以去打聽打聽,我子柏風何曾說過假話。”子柏風冷冷一笑,道,“若是你還不相信,你可以自己去看一看。蒙城向東二百里,邽山腳下,洋水之陽,那裡本來有七八個村子,子村只是其中之一。你也可以去附近打聽打聽,到底真相如何。我可以騙你,但總不能全天下人都騙了你。”
聽完子柏風的話,其實非間子心裡已經信了七八分。
他知道師兄為了山門,一切都可以犧牲,什麼都願意去做,這種事情,他真的做得出來。但是,他卻不願意去相信。
而且,這也並不代表他就此被子柏風說動了。
他始終沒有忘記,子柏風的目的如何。
“你說這麼多,不過就是想要讓我不收玉稅?”非間子冷笑,“我非間子領命下山,斷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你若是存了這種僥倖,那還是死心吧。你問我非間子憑什麼收玉稅,那我便明說了吧。”
非間子站直了身子,鄙視著子柏風,一字一頓道:“就憑我這把劍!”
劍長三尺,懸空飛在非間子的面前,直直指著子柏風,只需要非間子念頭一動,就能夠洞穿子柏風的身體。
但是子柏風卻站得更直,他的心中怒火翻騰,已經燒的他忘記了恐懼。
“我本當自己在和人講理,原來只是對牛彈琴。”子柏風轉身就走,走了幾步,卻頓了一頓,冷聲道:“這世間,並非只有這一把劍。”
非間子的劍凌空震動,卻終於沒有背後出手。
“那我便證明你是錯的!”非間子心中在吶喊,他說子柏風心存僥倖,但事實上,心存僥倖的人,是他。
“啊啊……”看子柏風走了,踏雪回頭看看非間子,又轉頭看看子柏風,顛顛跟了上去,把腦袋伸到子柏風的肩膀旁,蹭著他的身體。
非間子冷冷掃視四周,藏在角落裡、山石後、樹叢裡的眾人怎麼可能逃得過他的耳目,他冷聲道:“三月為期,我勢必要將玉稅收上去,若是逾期,便嚐嚐我的劍吧!”
眾人噤若寒蟬,就連府君都面色發白。
非間子轉身進了自己的小院子,大門嘭一聲關上,再也不見人影。
兩個士兵這才上去扶住了子柏風,低聲埋怨道:“秀才爺,您這是在發什麼瘋啊……”
主薄也搖搖頭,對子柏風的做法不予贊同。
府君嘆口氣,子柏風還是太沖動了,之前還只是試探,到後來,這傢伙確實是在拿自己的小命冒險了。
只是,今日子柏風所透露的一樁秘辛,卻了結了府君的一場懸案,也正是從十餘年前開始,蒙城府轄下的一個鄉幾乎被大水抹去,洪水肆虐了一年有餘,造成的損失無法估量,給蒙城本就捉襟見肘的財政造成了致命性的打擊。
此後民眾流離失所,造成了各處賊寇橫行,亂象頻發,好在當時的府君打破了戶籍制度,允許流民就地落戶定居,這才暫時遏制住了混亂,但那時候造成的影響一直到了這任府君上任都沒有消弭。亂象一起,想要再治理就難了,這也間接促成了府君委託書院選拔賢才,也造就了現在的下燕村正子柏風。而現在,子柏風就在府君的面前,把真相一把揭開。
命運是如此的奇妙,一飲一啄,莫非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