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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都已經在刺殺非間子時丟掉了,此時他手中的腰刀是從燕老五那裡借來的,但也是一把好刀,千錘百煉,保養的極好,卻連格擋束月劍的資格都沒有。
“停!”看子柏風攻勢不停,他手中就只剩下一隻刀柄了,落千山連忙舉手投降,像是不認識子柏風一般瞪眼看著他,訝然問道:“你怎麼會劍法的?”
子柏風的攻勢連綿,毫無破綻,落千山就算是想要反擊都沒有機會,顯然在劍法上造詣極高。
“我不會啊。”子柏風嘿嘿一笑,晃了晃手中的束月劍,束月劍頓時又化作了一團月光重返他的手腕。
“你當我瞎子啊!”落千山才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我是不會,可是它會啊。”子柏風晃了晃手腕,朦朧的月光籠罩在他的手腕,這就是他的護身依仗了。
落千山又把手伸過來了。
“幹嗎?手不要了,想砍了?”子柏風又瞪眼。
現在誰的武力值高了?誰是老大了?你還想作威作福?
“給我也做一把!”落千山強硬要求。
第六十八章:一履作舟兩袖帆
從下燕村向北方行約三十里,有一處和下燕村相仿的村落,依著鳥鼠山連綿的山勢,坐落在山腳之下,這裡就是燕村。
燕村的左近,也有一條小溪從山頂蜿蜒而下,村民們的使用和飲用水都是從這小溪裡取的。
整個燕村大約二百來戶人家,比下燕村大了不少,佔地也頗大。但是一眼看去,人人都是行屍走肉一般,麻木僵硬,面色蒼白。整個山村裡,除了小溪流過的地方,其他地方都是一片蕭瑟。
本應該是秋收的季節,村子附近開墾出來的山田中,卻只有稀稀拉拉的人影。
往年不論是大旱還是大澇,總有一些原因在裡面,但今年不知道為什麼,無緣無故地顆粒無收。
一個農人捏著乾癟的麥穗,乾枯的面容上,滿是絕望。
存糧早就沒有了,秋收之後,就只有一些雜糧能夠在入冬前成熟,除此之外,就再無糧食了。
這樣的收成,村民都已經完全絕望了,還收什麼玉稅?不用等收玉稅的人來,燕村就先活不下去了。
村裡的老人也大都熬不下去了,今年有幾個老人都去世了。
瘦骨伶仃的燕大富推開了祖祠的大門,今天是他父親出殯的日子,按照慣例,出殯是要經過祖祠之前,在祖祠之前舉行儀式的。
更不要說,他那去世的父親,是燕村的族老,也是整個下燕村的族長。
祖祠裡落了一地的灰,供桌上的冷香殘燭也積滿了灰塵,就連那石像之上,也都一片灰濛濛的。
已經太久沒有人來打掃過這裡了。絕望了的村民們,也早就不來拜祭祖宗了。
燕大富輕輕拂了拂灰塵,頓時就被揚起的灰塵嗆得咳嗽了起來。他佝僂下腰,抓起了角落裡放著的木桶,轉身搖搖晃晃地走了出去。
父親去世之後,族老的重擔就壓在他身上了,今日裡,不但是父親出殯的日子,同時也是其他幾個村子的族老們趕來見證他成為燕村新的族老,成為整個燕氏的族長的日子。
剛剛拎著木桶出了祠堂,他就看到一個身穿破衣的老人佝僂著腰慢慢走了過來,見到他之後,那人抬起了渾濁的雙眼看了他半晌,向前走了兩步,似乎打算湊上來。
燕大富悄悄向後退了兩步,對方身上一股什麼東西發黴腐朽了的味道,讓他格外嫌棄。
“大富……”那人裂開嘴,露出了滿嘴的黃牙:“我是你七叔啊……”
“七叔?”燕大富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那個老叫花子一般的老人,“七叔,您老人家……”
這是上燕村的燕老七,上燕村在燕村的西北方向,地勢比燕村的稍高,距離燕村也就是十來裡地,上燕村的人數較少,大概只有百來口,幾十戶人家。而燕老七就是上燕村的族老。春天的時候燕大富去看他,他還腰桿筆直的,這才過去了幾個月,怎麼就這個樣子了?
燕老七身上的那種氣息,燕大富太瞭解了,他的父親快不行的時候,就是那種氣味。
“我快不行了……”被燕大富扶著在祠堂前的石頭上坐了下來,燕老七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想,怎麼也要見大哥最後一面……”
燕大富的父親,在族老之中年齡是最大的,更是族長,所以被尊稱為大哥,其他人按照年齡排行,在幾個村子裡的族老之中,燕老七是年齡較小的那個,卻已經老成了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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