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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只怕心智真的會崩潰，就此變成個白痴。

秦東平時給人的感覺很開朗，笑容從來就沒斷過，讓人覺得他就是個無憂無慮的人。可今日秦縱橫才發現，秦東不但有憂有慮，而且其內心中所隱藏著的憂愁，傷痛，比他們還要濃厚的多。如若不然的話，秦東的短暫失神，絕對不會釋放出那般讓人絕望的氣息。秦縱橫以前只是好奇秦東的修為為什麼會這麼強，現在他對秦東的身世和經歷，也開始產生了濃重的興趣。

李夜雪更是如此。當從秦東的身上流露出那種氣息時，她心疼的眼淚都要流了出來。此時直恨不得秦東能將一切都告訴她，好讓她能和他一起分擔痛苦。

楚玉關固然也有這樣的疑問，不過他更加註意的是秦東的修為。

儘管楚珊琪已經不止一次的對他描述過秦東的強悍，可楚玉關在沒親眼見過之前，就是不肯相信，總覺得楚珊琪將秦東給誇大了。可感受到先前的那股氣息之後，他卻不得不承認，楚珊琪非但沒有誇大，而且秦東很可能比楚珊琪描述中的還要強。因為以他即將突破先天桎梏的修為，竟然絲毫也看不透秦東的深淺，單從這一點，楚玉關便認定，秦東肯定早就突破了先天桎梏，達到了他多年來夢寐以求的未知境界。

意識到這一點，楚玉關的嘴裡隱隱的有些發苦發乾。看秦東的年紀，頂多二十不到，可是他呢，已到暮年的人，卻始終不能突破這最後一層障礙，羨慕嫉妒恨，一股腦兒的全都湧上了他的心頭。

“秦兄，這就是你的孫子秦東？”楚玉關將所有的注意力都聚集到了秦東的身上。

秦縱橫輕捻著鬍鬚，含笑道“正是！”

楚玉關滿是訝異的看向秦縱橫，喃喃的道“難道真是青出於藍勝於藍？這老子都沒能突破先天桎梏，小的卻突破了。真是奇哉怪也！”

秦縱橫呵呵的笑著說道“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吧？”

“小子，你是如何突破先天境界那最後一道瓶頸的？說來聽聽，讓我也好能早點兒過去。年年徘徊在這裡，老子都快要被憋死了！”楚玉關倒是有點兒不恥下問的意思，更不跟秦東見外，直截了當的大聲問道。

“這個……”這個問題，秦東還真有些不大好回答。

在天上天界的時候，秦東所接觸到的東西，對人界的武者來說，都是極為高階玄妙的東西，以至於他根本就不需要為突破先天桎梏而分神。你讓他說說，突破先天桎梏的心得，他當然是無從談起。

好在有秦縱橫為他解圍，哈哈的笑著道“楚兄，你我誰不知道，突破先天桎梏需要的是對天道的頓悟。而對天道的頓悟，只能靠你自己，別人的言傳身教是沒用的，你又何必多此一問呢？”

楚玉關也沒再說什麼，要是真的有那種可以照搬的教科書式的定理，秦縱橫只怕早就突破了。

求教的事情一言略過，楚玉關望向秦東，顯得十分鄭重。“我聽珊琪說，為了救楚楚，你放言要踏平龍息？”

秦東直視著楚玉關的眼睛，輕笑一聲，不答反問道“前輩覺得我沒這個本事？”

楚玉關點了點頭，像（7）秦東這般年紀，能這樣跟他說話的，絕無僅有。

“在此之前，我的確是不覺得你有這個本事，可是現在我相信你有。我之所以問你是不是說過這句話，是想問你，你和楚楚到底是怎樣的交情，你怎麼會肯為了他，不惜踏平整個龍息？她值得你這麼做嗎？”

秦東並不知道楚楚在楚家，在他楚玉關的眼裡，不受待見，聽了楚玉關這番話，不禁皺起了眉頭，凝聲道“為什麼我聽你的口氣，你好像不希望我這樣做？”

秦東的感覺沒錯，楚玉關還真不希望他這樣做。按照楚家的規矩，家主之位是傳長不傳幼。楚玉關絕不希望日後楚家的家主會是楚楚。這倒不是因為他想讓自己的女兒來當家主，而是覺得楚楚的相貌，實在是有損楚家的門風。萬一將來人人都嘲笑，說楚家找了個醜八怪來當家，那他即便是變成了鬼，也指定會被氣的魂飛魄散。

雖然有些不大厚道，可是楚玉關對楚楚落入龍息之手，是真的喜多於憂。如果不是為了表表姿態，同時也是因為楚珊琪與楚楚姐妹情深，鬧著要來救，楚玉關理都不會理。

他這次之所以親自來到龍淵國，也只是為了藉助秦東之力，打擊龍家，至於能不能救出楚楚，他並不在意。

被秦東一言說中了心事，楚玉關多少有些臉紅，這總歸不是什麼光明磊落的男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第一卷第一百七